就在刺客拔出匕首的瞬間,金子淵同時跳了進來,一把長刀橫在倒在床上的黑衣人脖頸之上。
見黑衣刺客突然昏倒在床上,金子淵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剛剛是他大意,沒想到今夜還是讓一個小賊鉆了空子,竟然讓人摸進了大小姐的房內。
看著空蕩蕩的床,金子淵有些恍惚,大小姐真的變了,難道連他都開始不信任了嗎?
“此人小心看管,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金子淵豁然轉身,只見大小姐,穿著一身里衣,很隨意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竟然都沒有發現她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剛剛在這個屋內,自己也根本沒有感覺的大小姐的氣息,她是怎么做到的?
“把人帶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金子淵深深的看了王珠兒一眼,一把拽起黑衣人衣領,把整個人都拎了起來。沉默了半晌,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質問,最后沉聲道“你安心睡吧,我會一直守在門外。”
王珠兒點點頭,好像根本都不太在意,等金子淵帶著那個黑衣人消失在房內,才重新躺下,很快就睡熟了。
次日,天沒亮,兩姐弟便起床了,今日是父親下葬祖墳的日子,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一切的儀式和流程早都已經安排好,吳庸的尸骨到如今也沒有找到,下葬的不過就是裝了幾件舊物的空棺材,似乎一切都變得簡單的許多。
吳珠兒跪在新立起來墳前,安靜的燒紙。耳邊是吳寶兒抽噎的哭泣聲,還有很多的似真又假的哭嚎聲。
經歷過多的死亡,她自己也已經死過了一次,如今在面對死亡,她似乎冷靜的可怕,這個世界上除了昌兒的下落能牽動她的心,似乎再也沒有的東西能讓它跳動了吧?
吳珠兒在自己的心底冷嘲一聲,抓了一把手中紙錢丟進了面前的火盆里,火冒又竄起了一些,烤的人有些難受。
突然人群的最遠處,一片痛哭聲之中,一個極其輕微的抱怨聲引起了吳珠兒的注意。
“活該,當年韓氏就死的尸骨無存蹊蹺的很,今日吳庸也是這個下場,真是報應。”
“噓,你小點聲。”
應該是兩個婦人的聲音,斷歇了一會,那個滿含怨氣的聲音更加微弱了,夾雜在哭聲中,讓人很能察覺。
“怕什么?原本都是吳家一家子,他們榮華富貴的享受著,咱們卻要在這里吃糠咽菜,北朝黃土面朝天,死了還要咱們在這里哭墳,晦不晦氣。”
“哎,韓氏也是一個苦命的人,人還是不錯的,只是可惜了。他們兩口子還真的同命啊?以后留下兩個苦命的孩子可怎么辦啊?”
“哼!能怎么辦,聽說那個丫頭也不是一個好的,反正跟咱們都沒關系……”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就消失了,不知道是說話的兩個婦人閉嘴了,還是走的太遠,以吳珠兒的耳力都聽不見了。
又折騰到了日落,吳庸的喪事算是終于結束了,今夜再在莊子上住上一宿,明天吳府上的人就該回金朝城了。
睡前,吳珠兒支走了神情蕭索的吳寶兒,把青藍單獨留下來問話。
“我娘的閨命叫什么?”
青藍只是看了大小姐一眼,對于大小姐奇怪的問題卻不敢有半點的疑惑。
“夫人閨名韓香雪。”
“繼續。”
聽大小姐這樣說,青藍頓時明白了她的意圖,自從大小姐那次死而復生之后,好像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可是又有很多事都清明了。
“夫人本是湘杭書香世家韓家的庶女,老爺娶妻的時候,吳家還沒有現在的家業,能娶韓家庶女也算是一門榮耀的親事了,聽說當時在金朝城也算是轟動一時,夫人貌美,老爺多能,算是一段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