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闊步走到大殿中的主位,坐了上去。
姬靈連忙吩咐殿內的宮侍奉上茶點,她則站在一旁親力親為的服侍。
飲了一口參茶之后,秦冕才悠悠開口。
“周家的事,你已經知道了?”
姬靈換上了一臉愁苦的表情,深深的嘆口氣。
“臣妾已經知道了,這周家果然暗中勾結了亂黨,對朝廷對阿冕生出了異心。皇帝您善心饒了他們一命,他們竟然還不領情。不過阿冕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聽皇后這樣說,皇帝并沒有高興多少。而是繼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盯著他的皇后看,眼神意味不明,明顯不善。
“你說吧!你把昌兒藏哪里去了?”
聽秦冕提起和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姬靈頓時就覺得自己氣血翻涌,心中殺念竟然險些控制不住,卻又被她生生的壓了下去。
姬靈冷下臉,坐到一旁,沉默了半晌,才問道“阿冕為何說到這件事情上來了?可是又聽誰說些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聽見那個女人的事,可你卻偏偏在我面前提起,難道惹我傷心,你才能開心?”
姬靈說著說著,委屈的垂下了眼淚。
“這件事我早就對你說過,那個孩子被吳勇帶走的,我不是也試圖幫你找過?可是誰想到吳勇竟然也死了,那我更不知那個孩子被藏哪兒了。這人海茫茫的,找一個每天都在長大的孩子,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
秦冕見姬靈還在做戲,心中早就沒了以前那種悸動,這幾年姬靈不斷的在朝中籠絡自己的勢力,她不僅掌控了整個國廟的勢力,如今竟然把手伸到了他的朝堂之上,就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這兩年后宮不停的進新人,可是被他寵幸過的女人,肚子每一個有動靜的,這不得不讓他懷疑。
定是姬靈從中做的手腳,她是皇后,又是大靈師,她想讓后宮中的女人都懷不上孩子,簡直不要太容易。
他已經登基四年之久,要是再無子嗣,恐怕這混亂的朝局,更加的不穩。
這也讓秦冕越發的想找到他的長子,他的長子雖然身上也流著金家的血脈,以前他確實忌憚著扶他上位的金家,可是如今金珠兒已死,金家斷了血脈,金家的勢力,也終于沉入了深海,再也浮不出水面。
他自然就沒了這層顧慮了。
“尋找昌兒的事,以后你都不用插手了。至于周家的事,你就多費費心,實在不行就動用國廟中的能人異士,勢必將周家的人趕盡殺絕,否則后患無窮。”
聽秦冕不讓她管昌兒的事,姬靈狠狠的握緊了拳頭。輕輕的呼出心中的那口濁氣,點頭稱是。
然后擺出了一張笑臉,走到皇帝的身邊,柔聲道“天色已晚,阿冕還是趕緊沐浴更衣吧!”
長安城滿地金貴,最不缺的就是高門大戶。
初春南風正勁,冰雪初融,寒氣還沒下去,這風一吹,還真的刺骨的冷。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經過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駛向了長安城中最富貴的地段,這里離皇宮最近,都是朝堂上近臣的府邸。
沒多久,馬車在永昌王府的大門前停了下來,一個帶著輕紗圍笠的姑娘下了馬車,敲響了永昌王府的大門。
永昌王府這兩年來,幾乎天天大門緊閉,謝絕見客,已經很少和京中的那些顯貴們有所往來了。
就在一個月前,永昌王親自進宮求見了皇帝,請求皇帝讓他們一家去守甘州,甘州是大秦國最西面的一個州府,地處荒涼,乃是化外之地,還臨著虎視眈眈滿身狼性的沙海人的地盤。沙海人一直企于大秦國物產豐沛,每年春天的時候都會在邊疆鬧事,總之,甘州可不是一個風調雨順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