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后,他將視線轉向江半夏,本是想看她大驚失色的模樣,但這個女人似乎并不害怕,反而比他想象的心要更硬,甚至更為冷酷。
林嵯背著手走出刑房,待走到無人處,他開口“還是之前那個問題,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混進錦衣衛里的?”
“大人又何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江半夏神情冷淡“下官還是奉勸大人適當收起好奇心,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就再沒機會開口了。”
江半夏篤定林嵯不敢和陸埕直接對上,她是陸埕安排進來的人,而林嵯只是個總旗。
據她所知,林嵯當年入錦衣衛時僅是一介莽夫,并沒有過多的朝中背景。
“這可不是細枝末節。”林嵯笑道“女人不在家里繡花帶孩子,出來打打殺殺的,有違大銘律例,這是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了恐怕不妥。”
“有心人?”江半夏嗤笑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幾乎快要與林嵯貼面。
她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大人要是說出去,下官可保不準大人會是怎么死的。”
纖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劃過林嵯的胸|前一直延伸到他的腹部,林嵯只覺被那雙手劃過的地方酥麻異常,江半夏眼里帶著促狹的笑意,她伸手輕拍了兩下林嵯的臉頰“下官還是勸大人收起不必要的好奇心。”
溫熱清冽的氣息縈繞在林嵯的鼻尖,他低頭望向那雙清凌凌的眼睛,猶墜冰窟。
她對他動了殺意。
江半夏突然收了手退回原處,她拱手道“若是沒有事,下官先行告退。”
不待林嵯開口,江半夏就揮著袖子走了人,留下林嵯呆立原地,過了許久他才驟然一笑,連道了兩聲有意思,有意思,許久未見如此有趣的人。
林嵯并未將江半夏的威脅放在眼里,與他來說女人就如同那豢養的貓兒,江半夏只不過是只長了利爪的貓兒,翻不起什么浪花。
過了午時,到了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雖在春季日頭依舊烤的人眼花。
江半夏撿著陰涼處走,東宮廣大,來往的內侍步履匆忙,她走一路看一路,試圖將此處的路線記清楚。
轉過宮墻夾道拐角處時,突然沖出個小太監,慌慌張張的撞到了江半夏的身上,依著慣性,江半夏順手將人撈穩。
毛手毛腳的小太監嚇得腿發抖,他以為自己撞上了個貴人,忙不迭的連聲道歉。
“無妨。”江半夏后退兩步繞過嚇的戰戰栗栗的小太監,她并不是個多事的人,就在繞過小太監的瞬間,手中被塞了張紙條。
江半夏略有深意的掃過匍匐在地上的小太監,她佯裝晦氣的快步走掉。
待走到無人處,江半夏展開手中的紙條,上面的字遒勁有力,只需一眼她就知道這個紙條是誰寫給她的。
曹醇那老狐貍讓她先去東廠。
江半夏將手中紙條揉碎,她面無表情的將碎紙渣揣進袖中。
作為春祭日當天太子的隨侍,江半夏也需和其他隨扈們一同演練隊形,為了就是以防萬一,這種安排好的事情,她要是突然去遲,豈不是要惹人懷疑。
江半夏左思右想,她還是先去東宮。
此時日頭正高,雖不是酷熱,但也熬人,早到的人三三兩兩的站在陰涼處,說著些閑話。
江半夏一進到廣場上,就有人注意到她,全賴她那日甄選時的表現,不想讓人記住都難。
當即有人拉了她閑聊。
“江兄,早聞你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那人夸張道。
江半夏面露笑容,連稱謬贊。
隨后又有人加入到閑聊,他們對江半夏的身手十分感興趣,直言有機會定要討教一二。
男人之間的友誼來得莫名其妙,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