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氣道“殿下讓你服侍,不是讓你在這里干站著。”
坐在椅子上的小太子突然站起來,他眉頭緊皺,一把抓過托盤上的祭服自顧自的套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他不喜歡從小陪他長大的劉榮也不喜歡新來的馮卜,這種厭惡的感覺與日俱增,讓他就想對著干。
“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還是讓奴才來。”劉榮上前就要幫小太子捋平衣服上的褶皺。
小太子躲了過去,他道“本宮自己來。”
劉榮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他陪著殿下一起長大,如今殿下竟厭煩于他,這種失落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小太子將祭服穿好后,江半夏很有眼色的上前幫其系腰帶。
八九歲的孩子還沒長起來,她只能蹲下去系,鑲著玉石珠寶的腰帶掂在手里有些重量,她將腰帶從后繞至前,就發現小太子一直在盯著她的頭頂看。
“有片花瓣。”小太子伸出手去捻那片花瓣,他將花瓣放進江半夏的掌心里,小聲嘆道“是桃花呢。”
太子的儀仗已經準備妥當,隨扈們列隊整齊,衣擺上刺繡華麗的光澤,硬是破開濃厚的夜色,輝煌的燈火一路延伸至京郊。
穿戴整齊的小太子被內侍扶上了車輿,乘著夜色趕往日壇。
作為隨侍的江半夏,騎著馬跟在車輿旁,與她一同的還有其他東宮的隨侍們,而五城兵馬司的人則是每隔五步守一人,太子儀仗經過的地方全被隔起戒嚴。
江半夏控著馬跟在太子車輿旁,夜風從她鬢邊溫柔拂過,京都的春似乎也不賴。
寅時三刻,太子的儀仗到了北壇內具服殿,小太子進殿修整,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馮卜拉住江半夏至隱蔽處“剛才多謝你了。”
他新到東宮處處受劉榮的氣和擠兌,在他眼里劉榮算是個什么東西,論資排輩,他在司禮監混的時候劉榮還不知道在哪里哭爹喊娘,仗著是太子的大伴就不將他放在眼里,實在是可惡。
“馮公公客氣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她道“剛才的事情,我也看不過眼,劉榮公公做的過了頭。”
馮卜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聲“劉榮眼高于頂,瞧不起我們這些后來的,仗著長公主的威風,以為自己以后能跟著太子入主”
“馮公公慎言。”江半夏打斷馮卜的話“被有心人聽去了不好。”
“同家提醒的及時,剛才險些被氣的昏了頭。”馮卜氣呼呼道“你知道今日太子在東宮為何會發脾氣?”
“哦?”江半夏裝出十分驚訝的樣子“愿聞馮公公提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