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壇還喂馬嗎?”
“當然不喂。”何喬倚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江半夏,他小心翼翼問道“江夏小兄弟,你是不是沒有養過馬?”
馬匹對大銘男兒的吸引程度不亞于著錦衣、食珍饈,所以何喬倚在侍候馬的事情十分上心。
“我只養過驢。”江半夏淡定不下來了,如果不喂馬,她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這件事情就會搞砸。
她陷入了沉思,也怪自己事先想的倒美,完全忽略了意外。
“哎!快看,光祿寺的人又抬了餅子來!”何喬倚用下巴指著還在冒熱氣的大簍子“應該是給大皇子的人吃的。”
大皇子的隨扈們開始陸陸續續的排隊等待領餅子,寅時的天還是黑的不透光,火把燭光下拖出長長的影子。
江半夏當即心生一計。
“渴嗎?”
“啊?”何喬倚被問住了,他被問的二丈和尚摸不到頭“似乎是有點渴。”
不問他還沒有感覺,一問就覺得口渴異常,剛才吃的干餅還塞在牙縫里干的舔不出來。
江半夏臉上泛起莫測的微笑,她拍了拍何喬倚的肩膀“走,我帶你喝水去。”
“啊?喝水?”何喬倚跟著站了起來,他怎么有一種上了賊船的錯覺?
具服殿內燈火通明,小太子斜靠在塌上閉著眼睛在補眠,到底是年齡小熬不了夜。
劉榮輕手輕腳的給小太子蓋毯子,毯子還未挨上身,小太子就猛地睜開了眼,那目光猶如擇人而噬的猛禽,嚇得劉榮抖了手。
小太子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面色不虞,若不是他還未張開,少了些威嚴,劉榮此時早就被嚇跪了。
那種眼神,絕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所能有的。
劉榮立馬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畢恭畢敬道“殿下,大皇子的儀仗已至。”
“皇兄來了。”小太子起身下了塌,他道“還不去請皇兄。”
“奴才這就去。”劉榮彎腰急退出大殿。
待劉榮走后,小太子冷聲讓殿內服侍的內侍、宮女盡數退去,他掩了燭火對著房梁小聲喊道“壯士可還在?”
“壯士,可還在?”見沒有人回答,小太子又喊了一遍“壯士?”
“何事?”沉穩的男聲突然從小太子身后傳來,嚇得小太子險些跌倒在地。
待他轉身尋找聲音時,四周空蕩蕩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壯士?”小太子嘗試問道“你是阿母派來保護我的嗎?”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燭花輕噗爆裂的聲音,過了良久,他用手摸了摸臉,冰涼一片。
那是他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