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跑了!
咣當一聲門被人從外推開了,江半夏看了眼地上昏死的侍女又瞧了眼拋的到處都是的嫁衣。
她不淡定了。
藏床底下、藏柜子里不現實,搞不好被人甕中捉鱉。
新娘逃跑可不是小事,憑借李府對這門沖喜的婚事上心程度一定會大動干戈的找人,到時候沒被發現也就算了,被發現就很難解釋清楚。
屏風前傳來細碎的交談聲,眼看著人就要進來了,江半夏當即心下一轉,她捏了捏嗓子柔聲道“幾位請止步”
侍女忙道“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隔著屏風兩方互相看不見,江半夏一邊柔聲柔語的扯東說西,一邊將那兩個昏厥過去的侍女困好塞住嘴拖到床底下。ii
江半夏扯了嫁衣套在身上,好在嫁衣制作寬大,即使衣服套衣服也看不出來。
外面等著的侍女有些不耐煩了,又問了好幾句,但統統被江半夏三言兩語的打了回去。
說實話,這家娶親走的流程十分奇怪,若是按照她所知的娶親流程,此刻她早該穿幫了。
江半夏將蓋頭蓋上,她準備先將人糊弄走,自己再溜。
一直未曾發聲的新郎突然開了口“前院今日怎么這么吵?”
侍女閃爍其詞,卡了半天才道“可能是老爺請客叫了戲班子。”
請客?戲班子?
江半夏笑了,前面不是在開婚宴嗎?這個人娶老婆他自己都不知道嗎?ii
她當即心生一計,捏著嗓子柔聲道“外面說話的是是夫君嗎?”
后面那兩個字她是實在說不出口,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另當別說。
李廷柯今日總覺得府里氣氛有些奇怪,奈何他前年瞎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見,到了晚間十分,貼身侍女翠紅同他說府上請了一個蘇州來的花旦,非要請他換了衣服再去聽曲兒。
他瞎了眼,平日也沒什么事干,索性就隨了翠紅的意去聽曲兒。
初聽江半夏的聲音,軟軟地帶著點吳地的味道,想來就是那個花旦了,所以他也未曾開口再問。
此時再聽江半夏對他的稱呼,李廷柯瞬間驚起,他被府里的人騙了!
李廷柯當即站起,不管不顧的往外跑,眼瞎的他一連撞倒了好幾盤看果,甚至被絆倒。ii
侍女翠紅叫了一聲“少爺!”
“老爺也是為了您好。”翠紅忙扶住摔倒在地的李廷柯“您這又是何必呢?”
李廷柯一揮袖子甩開翠紅,他吼道“現在帶我去見我爹!”
闔府上下竟將他瞞的團團轉!
被甩在地上的翠紅吃痛含淚道“少爺,木已成舟,算翠紅求您了。”
翠紅眼中全是柔情,可奈何李廷柯眼瞎看不到。
聽著外面那主仆二人的情深義重,江半夏嘖舌,她偷偷將窗戶開了條小縫,打算隨時跑路。
王壯同衙門里的幾個同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幾個帶斗笠的人逮住。ii
嘿,一掀斗笠,王壯笑了,他用刀柄戳了戳其中一人的臉“從哪兒偷來的斗笠?”
這幾個人是河州城里有名的破落乞丐,經常往來河州的人幾乎都被這幾個乞丐糾纏過,不給錢就一路跟著,比那地痞無賴還煩人。
“官官爺,這斗笠是我們路邊撿的。”那乞丐苦著張臉道“我們哪敢去偷啊。”
說完他還賠笑了兩聲。
“少來這一套。”王壯扯了扯這些乞丐身上的衣服“新衣服吶,過的還挺滋潤的。”
“官爺。”那些乞丐嘿嘿一笑“我們只是命好,湊巧得了有錢老爺的施舍,才討來身像樣的衣服。”
“既然是討來的,見了我們哥幾個就跑是幾個意思?”王壯旁邊的捕快頗為不高興,他們要是拿這些乞丐回去交差,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