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做嗎?為什么主刀會是他?”李月的老公趙斌冷冷地看著夏乙未,眼里充滿了不信任。
為什么?這是個很有深度的問題。
陳衛國感覺頭大,總不能說自己切闌尾不如夏乙未吧!那要傳出去也不用在醫院混了。
“殺雞焉用牛刀!”夏乙未面無表情,不用趙斌張口就知道他要說啥,立即補充道“陳主任是主任醫師,也是科室內技術最好的主刀,不過普天之下不只你妻子一個病人,還有更多手術難度極高的病人需要主任親自操刀,都是病人,我們需要合理分配資源。”
“也就是說我老婆的手術你做就可以,出了事你負責,是吧?”趙斌顯然不是善茬。
“呵呵”
“是我讓你老婆懷孕的?”
“是我讓你老婆在孕期得了急性闌尾炎的?”
“是我讓你老婆本該在三天前就手術而你們要采取保守治療的?”
“是我讓你老婆本該采取硬麻而你非要局麻來增加手術難度和風險的?”
“還好意思問誰負責?”
“如果說手術過程中我真有失誤或者錯誤那自有人來鑒定,是我的責任我自會負。”
“還有一點請你搞清楚。”
“醫生不是你們的敵人,而是你們的同胞,你們的朋友,你們的戰友,我們共同的敵人是疾病。
醫者父母心,患者的痛苦、擔憂、害怕我們感同身受,但是我們不會表現出來,因為我們是那個替你們指明方向的人,是掌舵的人。”
“如果你覺得我們給的建議,給的治療方案你不滿意,甚至是懷疑我們醫生的能力,無法接受,你大可轉到上級醫院,放心,在轉移途中我們也會盡到我們醫生的職責。”
不帶喘氣的一連說了一通,愣是給趙斌給整蒙了。
陳衛國也是一臉錯愕,他本以為自己是能說的,沒想到長江后浪推前浪,差點沒被拍死在沙灘上。
趁熱就得打鐵。
陳衛國立馬領著趙斌來到了12床。
那住著的正是昨天才做完手術的張鐵漢。
此刻,張鐵漢正在吃飯,他見醫生來看他忙放下嘴里的活。
他咀嚼道“那個陳主任,夏醫生了……我還想好好感謝他了,我今天早上起來就能活動了,剛才還打了屁,現在就吃上了飯,感覺良好。還有,你看我這傷口,都快長好了。”
看到張鐵漢掀開敷料,陳衛國忙阻止,可惜晚了一步,還是叮囑道“別上手,待會我讓他們給你換藥。”
趙斌眼里滿是羨慕,“大哥,你這是做的腔鏡?”
“腔鏡?那得三個洞,我這就一個洞,你不識數?”張鐵漢匪夷所思,自覺高看城里人了。
“額……數我自然認得,哎,不說那么多了,我現在只想知道大哥你這手術誰做的?”趙斌急切。
“聽說是一位叫夏乙未的醫生,個子比你高,戴著口罩帽子,我也看不清長相,不過那眉宇間散發的英氣倒是讓我印象深刻。”說完張鐵漢端起了飯。
眉宇間的英氣?難道是他?
想著,趙斌看向陳衛國。此刻,陳衛國一臉無語,點頭道“對!就是剛才那位和你交心的那位。”
“還真是?我本以為長得帥的都是吃軟飯的,倒是我以貌取人,不行,我得向他道歉。”說著趙斌開始行動。
以貌取人?陳衛國不茍同,他也蠻帥,只是帥得不明顯而已,可從業近三十年不也沒人說他吃軟飯。
接下來溝通、簽字等諸事就變得順利了。
2個小時后,術前檢查回示,并無大的異常,患者被送入手術室。
當夏乙未走進手術室的時候,屬實被室內人山人海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