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明走了,回自家衛生院去了,當然夏乙未是不會放過他的,畢竟青田衛生院真缺人,有證的勞動力不能浪費。
三天后,吳大爺也回家了,但并不表示他是治愈出院,相反出去后病情會越來越重。
治好的是胃底食管靜脈不再出血,對于肝硬化夏乙未無改,特別是在吳大爺沒有經濟支持的情況下。
低蛋白要輸白蛋白,自費,沒錢。
肝損害,要輸保肝藥,沒錢。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醫院不是慈善機構,政府也不是,沒錢的吳大爺只能辦理自動出院。
而且有時并不是有錢就能治好病。
臨走前,夏乙未再次向吳大爺強調要戒酒,還給他開了瓶護肝寧,算是安慰吧!
看著吳大爺的背影夏乙未想起了一句名言,“to cure tis, to relieve often, to fort ays”
聽到這句話,在他旁邊的曾峰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安然有些吃驚,想不到曾峰還懂英文,問道“曾醫生,你知道小夏老師在說什么嗎?”
曾峰的臉不禁通紅,尷尬道“沒聽懂,不過夏老師說的總沒錯。”
安然很無語,翻了翻白眼,不懂你裝個球,浪費表情。
“這是外國大醫特魯多的墓志銘,意思是在臨床我們看病其實有時是治愈,常常是幫助,總是去安慰。”
每每看到病人因疾而去,夏乙未總會想到這句話,“現代醫學看似先進,但真能夠治愈的疾病真不多。”
“小夏老師,我覺得你是不是太過悲觀了。”曾峰很相信夏乙未,但并不表示他沒有自己的主見,“我給你舉個例子,感冒我們不就輕而易舉就給治好了嗎?
”你確定?感冒真是我們治好的?而且你能保證治好后就不會再犯?”夏乙未的反問讓曾峰啞口無言,倒不是真的沒話可說,而是細細想來,感冒靠得是人體自身的免疫力,口服或是靜滴抗病毒藥可有可無。
“曾醫生,你會不會舉例?我說一個,保證小夏老師無話可說。”
”哦?”夏乙未來了精神。
“急性闌尾炎,切掉闌尾不就是根治嗎?”安然眨巴眨巴眼睛。
“你可真是個鬼才。”夏乙未不服不行。
“那要是像你這樣說,把扁桃體切了就不會得扁桃體炎了,還有,要是把你們的雙乳切了豈不是說就不會得乳腺癌了,有你這樣的嗎?”曾峰無語。
“我就這樣,你咬我啊?”安然一臉壞笑,似乎說贏了曾峰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什么時候,這兩人相互較起勁兒來了?夏乙未感覺頭大,還好兩人不是同一個科室,否則耳根子別想清靜。
“不扯了,有病人來了。”夏乙未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背著一個氣息奄奄的中年婦女趕來,忙走上去。
大中午來看病必定是急診,而且看中年男人著急的樣子就知道他背上的婦女病情很重。
曾峰和安然一個去推平車,一個去叫護士,畢竟打針注射還是護士專業。
“怎么這么重?”曾峰使出了吃奶的力,差點沒扶住婦女。
“兄弟,什么情況?”夏乙未搭了把手,患者就像死人一般軟弱無力,難怪抬著費力。
“剛剛才我們正吃飯,突突然就癱坐到地上,沒過10分鐘就說喘不上氣,再后來就啞巴了。”中年男人喘著大氣卻還是說著話,“醫生你快救救我媳婦?”
“吉蘭—巴雷綜合征?”曾峰脫口而出,這倒是讓夏乙未有些刮目相看,他第一時間也是考慮的這病,只是這進展似乎太快了。
吉蘭—巴雷綜合征首發癥狀多為對稱性遲緩性肌無力,常由雙下肢開始逐漸累及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