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使勁的淌,浸透衣衫。
錦離咬牙一遍一遍沖刷淤血,淤血多達數十處,臉色發白折騰到半夜總算勉強走完一周吐吶法。
長吁一口氣,舔了舔咬破的嘴唇,抹一把汗。
感覺肚子癟癟的,胃空虛得慌。
“哥,哥。”
趙殊坐起身“怎么了阿櫻,是要起夜嗎?”
“我餓,鍋里還有剩飯嗎?舀一碗來。”
黑暗里,趙殊嘴角抽搐,倍感疲累,妹妹的胃破了一個洞填不滿怎么辦?!
“沒啦,只剩一層鍋巴。”
“那你幫我煮一碗鍋巴粥。”三更半夜,錦離不大好意思要求太多。
墊墊底不至于餓得睡不著就行。
“好嘞。”趙殊摸黑進入灶房,點燃火,舀一瓢水攪拌鍋巴,清湯寡水的。
想了想,家里還剩半拉斤黑面,又去屋里把黑面找出來捏了一坨面團,煮面片湯。
趙殊已經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吃吧,吃吧,管他的,車到山前必有路。
妹妹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大不了進一趟深山。
煮好面片湯,趙殊敞開房門,將隔間的簾子高高撩起,讓外面的月光透進來。
喝著熱乎乎,干貨十足的面片湯,錦離已然把趙殊劃入自己人范疇。
罩了!!
妥妥地。
小伙子前途無量。
破曉時分,錦離臥榻鼾睡,趙殊背著小背簍披著晨霧朝山腳下而去。
太陽高掛,趙殊瞅瞅背簍里稀稀拉拉的野菜,炒熟一筷子的量。
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不止土橋村,別的村子也一樣。
但凡可入口的東西,清野不存。
見天色不早,趙殊返家。
家中饕餮妹妹等著他伺候。
田埂上,一些出來農作的村民見了他紛紛繞道走,指指點點。
耳語聲隱隱約約。
村民一“大木,你可聽說,趙家女娃沒死。”
村民二“聽了一點信,不過嘛沒見著那女娃人,死沒死兩說。”
村民一“真沒死,那天早上桂嫂子親眼瞧見,趙大娃抱著他妹妹回來的。”
村民三“你說也是奇了哈,遭十幾人毆打,血肉模糊,那血哦淌了一地,竟沒死。”
村民四插嘴道“莫不是神仙顯靈。”
村民一橫眼“口無遮攔,小心山神降罪,亂葬崗何來神,即便有那也是邪神,我看啊,趙家邪門著呢,咱得避著些。”
村民三“確該避著點,我估摸著待信傳回神山,山神信徒定會前來問罪。”
村民們打量他眼神躲閃,避諱,視如洪水猛獸。
趙殊腦袋往下垂了垂,眸光晦暗不明,腳下疾步如飛。
村民的態度,像一盆冷水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妹妹死而復生,沉浸在狂喜中,他忘了,頭頂那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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