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跪在地上,眼中閃爍著憤怒,身上充斥著無法言說的悲涼。
哀如秋季的雨絲。
他如何不知是被人陷害了。
棋局無知無覺間入了死胡同,他拒絕不了劉家女兒,因為沒有資本拒絕。
納回屋已成定局。
而郡主那邊,他更是毫無把握平息郡主的怒火和詰責。
平日里,郡主把一世一雙人掛在嘴邊,在男女之事上,心眼比那針尖還細,斷斷容不下人。
恭王妃瞅他死氣沉沉,半死不活的鬼樣子,險些氣笑了。
口味挑,吃完還想抹嘴不認賬。
作出一副被強迫的模樣,得了便宜賣乖。
在恭王妃眼里可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
你一個貴妾的門楣比我寶貝疙瘩的正妻地位都高。
恭王妃不由擔心起了兒媳,兒媳出生一般以后會不會在那兩人跟前抬不起頭哦。
未來的當家主母萬萬不能矮人一頭。
不行,無論如何得想法子給兒媳弄個誥命回來。
恭王妃護犢子強勢上線。
“母妃。”蕭寧遠見恭王妃久久走神,忍不住出聲。
恭王妃睨眼相看“待你大婚,再抬劉家女兒進門,以貴妾之禮。無事你回吧。”滾滾滾……
別人的兒子懶得教育,愛造作自個造作吧。
“母妃,郡主……”蕭寧遠雖知希望渺茫,但還是想掙扎一下,畢竟恭王妃是郡主的姑母,萬一呢……
恭王妃面沉如水打斷了他“你離弱冠之年亦不遠,當懂擔當二字,事已至此,責有攸歸。”
言下之意,別想著依靠本妃平息怒火,本妃才不會巴巴跑去母家給你說情,自己鑄的鍋自己背。
去了又要出血,外侄女不定怎么鬼吼鬼叫呢。
不去,不去,堅決不去。
你的死活與本妃無關。
喊我一聲母妃我就是你母親了嗎!?
休想利用本妃作筏子。
反正偏院離得遠,日后你們三個人在家放火燒房子都燃不到主殿。
恭王妃已打定主意,晨昏定省直接免了,眼不見為凈。
管你們的破事,是嫌清閑日子不好過,還是寶貝疙瘩不好看了。
無事美美顏,跟寶貝疙瘩下下棋,享美食,賞賞花,母慈子孝,日子滋潤得不得了。
見恭王妃的態度冷漠絕情,蕭寧遠剎時萎頓了下來,
郁郁離去。
腦殼麻木,不知道該用什么方式平定郡主怒氣。
無解的難題。
楊府。
楊語兮砸了一屋子的器具,胸口起伏不定,波瀾壯闊。
紅著眼眶咬牙切齒喚著蕭寧遠的名字“蕭寧遠,蕭寧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原就心不甘,情不愿,看不上蕭寧遠,結果瞧不上的人竟然敢大婚在際的時候給她帶了一頂綠帽子。
簡直不知死活,賊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