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脂非胭依依惜別后,離心抱著小環與春桃同乘著一匹汗血寶馬一路向西南飛奔而去
看著三人行漸遠的背影,脂非胭悵然若失的站立了良久良久。
莫名憶起十日前,那何大官人半夜前來與自己相會,見到大官人時,自己在心里算算,與上一次的相聚,已是相隔一月有余。
想必他很忙,與以前保持的半月一次相比而言,已是過了好長的時間了,而且,不過是窗外的一只小動物的夜間亂竄,便惹得他如驚弓之鳥樣的小心翼翼的四處察看,確定無人后,不再停留,便與自己匆匆而別
送他回府的路上,本想著告訴他自己最近很是開心,竟然遇到了自己的小師妹離心,但轉念想想,還是忍下了,看師妹一心低調的樣子,就不必再給她憑添麻煩了,萬一,她嫁的那個大官人與何大官人相識,那不是糗大了?
只是不知
脂非胭轉頭看了看立于自己身后的睡蓮與菱香不知這兩個不會說話的奴婢會不會告知于那何然?
自己心下早就十分的明了,這兩個婢子,名義上是服侍自己的侍女,武功高強而又對自己體貼入微,其實就是那何然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睛
只是,自己卻那么心甘情愿的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或許只因了,那次有孕之后,自己聽他說早已有了夫人與太太的話后,竟是天天去酒館里賣醉,而且在沒有告訴他之前,任性的吃了滑胎草
猶記那日,服用滑胎草后,腹痛如絞,額頭上青筋直跳,渾身大汗淋漓
自己的心里本就已失去任何生存的意念,再加上身體的疼痛,心里想著,不如就此魂歸自然,亦落得過一身的輕松
正欲痛暈之前,恰他匆匆而來相見,見了自己如此一副情形,嚇得抱著人事不知的自己,也不顧冬夜極冷刺骨的寒風,一路奮力狂奔,一家一家醫館的敲門
他貴為那新涼國邊塞要員,為了自己,喬裝打扮,隱去真實的樣貌,跪求著一個一個的郎中,要救活自己
或許是感知到他的真心,自己心灰意冷的心開始死灰復燃,燃起了點點求生的意志
他,是真心的愛自己的,不是嗎?不然,他平時看上去喜怒不形于色的內斂,如何在見到自己生命將要逝去之時,如此的一反常態?
從那以后,他天天都會于夜深人靜之時,按時前來與自己相守,直到自己的身體完全恢復后,緊緊的摟著自己“胭兒,能不能以后不要這樣作踐自己,若你想,你可以到我府中做那三房太太,亦可以自由的生下孩兒,我會盡可能的護你周全”
一陣沉默后,就聽他又在自己的耳邊自語喃喃“若你這樣晶瑩剔透,性情純真的我的至愛都離我而去了,還讓我如何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美好之事?”
自己聽了,心內何嘗不也難受,自己對他的愛亦是發自于肺腑啊
瞬間,那心便化為了繞指之柔,深深的淪陷在他的一腔真情里
但自從偶遇了這個小師妹后,自己才發現原來,女人,可以不為每天思念男人而活,可以每天那么開心的賞清晨露珠的剔透,觀夕陽西下的余暉
當然,還可以就著月色溶溶去樹林的小路上散步,閉上眼,輕輕嗅著路邊樹木與青草的芳香;可以挽起袖子與褲腿去池塘里捉青蛙與哈蟆玩,撲來撲去間,心情已是歡欣愉悅。
還可以,拿著透明的小瓶子去林間撲螢火蟲玩,然后,把那有著螢火蟲的瓶蓋上用針扎幾個小洞,穿上細長的絲線,掛在床幔里一閃一閃的,亮亮的,甚是有趣
最記得那夜,與師妹一起散步,小師妹說過的一句話生命實苦,隨時浪漫。
自己聽了,不理解那“浪漫”是何用意,便問師妹,就見那小師妹笑著用雙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