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蟲別哭……可憐蟲別哭……”
自個錄制的特有的手機鈴聲驚跑了我的良辰美景,打來電話的是本人的經理田真真,綽號甜滋滋。
“易子歸在忙沒有?”
這句話一出來我的頭就開始疼了,因為接下來她的每一句話都會圍繞著兩個字展開——催單。
“田經理早,我在高山上有事呢。”
“沒在客戶那里吧?”
我“嗯”了一聲又論到她了,唐師傅般的說詞便開始了。
“子歸呀,這個季度你還差兩件單才過考核呀,你要抓緊時間喲。你看看你的朋友都那么的優秀,和你關系也不錯,好好給她們講講,一定要觀念導入……如果你搞不定就讓我陪你一同展業,咱們一起努力一定行!”
“耶!”
我幫她耶完瞌睡又來了。
哦對了我金融專業畢業,沒有閉月羞花之貌嫁富豪,更拼不了爹和娘,吃著百家飯長大卻找不到好工作也報不了鄉親們的大恩大德,最后在保險公司淪陷了。可是我那不容易被清洗的大腦完處于一種佛系展業的狀態,靠好閨蜜和鄉親們幫襯才堅持了n多年沒被考核掉。
電話一掛業績的事就被拋到了腦后,找到旅潔才是硬道理。
我幾口拔拉完紙盒里面的食物挎包就往派出所跑。
曾蕓還在孤零零地嚴守陣地,旅潔卻不知了蹤影。
見我來小姑娘熱情得很,從小辦公室里倒了杯水出來遞給我說“旅姐交待了說如果你到所里找她就讓你去湖邊。”
“真不夠意思,又要我自己掏路費。”我嘀咕著,曾蕓在一旁竊笑。
“美女先別笑了,告訴姐姐在哪里坐公交可以去湖邊?”
曾蕓走出大門,來到停車場外沿指著左前方說“你往那邊走通過第一個紅綠燈后往左拐,直走200米的樣子過了紅綠燈又左拐,再直走到第一個分叉路口就右拐,坐886路一車就到。”
我聽得冒汗,得了還是出門過了紅綠燈再問吧,就同曾蕓道了聲謝急匆匆的朝她指的方向跑。
一路問過去很快就找到一個車站,顯著“蒼栗湖”三個紅字的886正敞開門上客,我來不及多想就竄了上去,公交卡一刷就聽見清脆卻討厭的提示音“你的余額不足,請及時充值。”
把背包取下來仔細翻著,完了,沒有零錢。
司機像看小偷一樣片刻不離的盯著我,后面上車的人越來越多,可沒有一個用現金的,只得退到一邊繼續等著。
過了一兩分鐘終于有位中年婦女手上攥著五元零鈔。
我拿出賣保險的熱情來與她套近乎“美女,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一起給了,我轉微信給你?”
“好呀,好呀!”想不到的是婦女比我還熱情,干凈利落地就把五元錢丟進了錢箱。
然后我們倆就到后面找位置“交易”去了,司機放心的將車緩緩駛出了站。
幫忙的婦女動作比我快,攝像頭上的紅線已經在我眼前晃動了。嘴上還催促“讓我加你吧!”
一股子的熱情燒得我心里有點發慌,怯怯的問她“美女今天星期二你怎么沒有上班呀?”
“我在上班呀!我剛開完會出來。”
我看了看手機十點四十,這個點下班的,難道她也是?
把握起見我又多問了一句“美女你什么工作呀這么早就下班了?”
一說到工作婦女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滔滔不絕之態與田經理神似。
“我做保險的也,跟你講呀美女這個行業對我們女人最適合了,既有一份工作又可以照顧家庭和孩子……你有沒有買過保險呀?”
聽見她結尾的那句我閉著嘴竊笑,她怕我反感也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