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估計是餓了正在桌下找扔掉的骨頭,那只是我的想法,事實是它什么都吃。
我從屈指可數的肉條中挑了一根短的扔給它,小東西仰頭接住,用它尖尖的虎牙虔誠的嚼著,時不時還回我一個感激的眼神。
吃完了又用一臉可憐相望著我。
自己吃兩根又挑了一根短的喂它,這樣搞了兩三次,盤里的幾根瘦肉絲就被我們分光了。
現在只剩下素粉,不過上面泛起的油光同樣引得我食欲大開。
小東西仍固執的望著我。
“只剩下河粉了你就將就吧。”我說完又夾了兩根河粉扔給它。
小東西依舊仰頭接住,照樣吃得烹香。
我樂了。
“看來你跟我一樣苦命相,賤命一條?!?
一句話把自己同狗說成了同類。
等整盤河粉被我們吃得只剩盤子了,我站起來一邊打嗝一邊付錢,小東西則坐直身子一邊看我一邊舔它的狗爪子。
“好啦,小東西飯我已經請你吃好了,現在咱們該分手了?!?
蹲下身摸摸它的狗頭這就要分別了,心里還真真有點不舍,不過我連養活自己都困難哪有錢給它買狗糧。
心一橫站起身后就頭也不回地走。
城里的夜霓虹閃爍,熱鬧非凡,而我卻是一個孤單的我,那只同樣孤單的小狗就莫名的闖入了我的心中,還叫我憶起了兒時的小黃狗。
“汪汪汪”
奶狗的叫聲引我回頭,難道是它?
還真是它,剛才喂過的那條小狗,它居然悄悄跟在了我的身后。
見我回頭小狗立住了,仍汪汪叫著。
我蹲下身張開雙手,有種想哭的沖動。
“小毛團快過來”
小狗明白了我的接納,卯足勁奔過來,那速度卻是慢得可笑,而我的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因為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只可愛的小東西居然是那么的可憐,可憐到只有三條腿。
無論是走還是跑都只能用另一個字來形容它的運動方式,那就是“跳”。
它跳得那么義無反顧,它跳得那么生機勃勃,進到我懷里時狗頭直接頂住我的胸口,就像是最親密的朋友。
我心疼的抱起它,小狗狗蜷縮成一團,享受我的愛與溫度。我似乎都能感覺到它經歷了什么車禍接著流浪接著遭白眼接著被驅趕。
我應該是第一個真心擁抱它的人吧。
情不自禁的緊貼住它的狗頭,就像老朋友一樣。
“你活得那么的勇敢,那么的倔強,以后我就叫你‘狗堅強’吧!”
抱著狗堅強穿梭到鬧市的盡頭又是另一個鬧市。
在這些林立的白色高樓中有一個四十多平的小空間,那是我暫時的安身之所,從今晚開始它也是狗堅強的。
它是這里的公租房,我是憑著大學生的資歷搖號得來的,位于c區四十二棟三十二層門牌號3207。
打開燈,溫馨的紅光倍感舒適。
一張一米五的小床占據了屋子的大半空間,小床對面是一張電腦桌,電腦桌的上方掛著一個三十二英寸的小彩電,旁邊放著一個小方桌,下面配有兩把小椅子,幾乎沒人坐,上面已經蒙了一層灰。這間屋子既是客廳也是臥室。
在小床的旁邊隔著一堵墻,墻外面有一個狹長的通道,通道旁邊就是窗,窗子連著廚房和衛生間。
在這里我不得不炫耀一下自己的設計,我這條通道是與眾不同的,因為在墻的上半段做滿了書柜,那是我的寶庫。
通道上放著一個一米五長的沙發,與我等長的尺度是我修身的天堂。
將小東西抱到上面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