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綠色的小船從天而降,船上躺著位姑娘,臉色煞白正在沉睡。 是光子,用自己的翅膀托舉著梅朵從風洞劃進來,再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床上。
嘿,同樣是人差別咋就那么大呢?
不過,這樣的優待還是不要的好,看著朵兒那張臉,我的心跳得更加急促,她會不會已經……
我試了試,鼓足勇氣將手指伸向她的鼻孔。
啊!
氣體在那個部位沒有任何的交換運動。
“朵兒,朵兒……”
我輕輕拍打著她的臉,果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克制不住開始嚎啕開來。
面對過多少具尸體旅潔已記不清了,可是這一次她要面對的是自己的摯友,她的手開始顫抖,顫抖著也伸了過來,用力壓在梅朵的頸動脈上。
探過之后,她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伴隨著幾許憂慮。
“子歸,先別急,朵兒還活著。”
“真的嗎?”
我開心大叫。
“嗯,不過情況很不樂觀,如果不能及時把她送到醫院,我怕她撐不過半小時。”
“你開什么玩笑,咱們現在是在湖底,還不知道怎么出去,就算是在地面上,從這里到最近的醫院至少也得一小時以上,難道咱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朵兒離開?”
“不!”
一聲大吼嚇得我和旅潔同時抖了抖。
“我不會讓梅朵死!”
大吼的時候光子從翅膀下面取出一根針管,對準梅朵的肩膀扎了下去。
旅潔慌忙問“光子,你在給她注射什么?”
光子給了我們一個傲慢的眼神,那管液體已經悉數進了梅朵的身體。
這針管我怎么感覺越看越熟習?
對,沒錯,就是任真手里的那根。
糟啦,它給朵兒注射的是生化制劑,任真口中的再生酶,鬼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注射之后會產生什么不良后果,會不會比死還令人難受,我的擔憂接二連三。
憂心忡忡的不只我一個,旅潔一臉凝重的盯著梅朵,注視著她的變化,房間變得死一般沉靜。幾分鐘過去,梅朵并沒起何任變化,旅潔依舊耐心等待,而我卻開始東張西望,打量室內的情景。
這一張望嚇得我連連叫媽,寧愿被我那早逝的老娘帶入地獄也不愿待在如今這鬼地方。
首先令我肉跳的就是身下這張床,白色的毯子上布滿血斑。除了身下這張,這個房間另外還并排放著九張床,雖然大小跟醫院的病床無異,可是另外九張床上卻各躺著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是像人的物體。她們躺在床上的玻璃缸里,被玻璃罩子罩著,缺胳膊少腿那是最完整的物體,只有半邊腦袋半張臉的才叫做恐怖。最可怕的是靠墻的那個,玻璃罩下有一根透明的玻璃管,管子里面一滴、一點、一截、一根、一塊、一團……肉色的物體正在往下流,流進玻璃缸里,混合、凝聚,慢慢成形為手、腳……身體的各部份。
我驚怔半天才想起來咋呼“潔兒,你快看,你快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