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麗的日光照上湖心的荒島,當光子再一次從昏睡中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風已歇,雨已停,陌生的荒島一片死寂。
光子想飛起來卻覺得身重頭暈,一對翅膀麻木無力。它只得攏了攏松散的翅膀,盡力將頭支得高一點,往前看沙灘下一汪湖水靜得像面鏡子無波無瀾,回頭望身后是一片濕漉漉的荒草枯黃萎靡。
若非被勁風吹到此地,鳥此一生恐怕都沒機會來到這里。
就這樣懶懶的呆了許久,光子終于覺得麻木的身體開始復活,它試著動了動,翅膀一下打開了,力道還不錯,飛起來定是沒有問題的。
“啾、啾”
它興奮,叫得歡,一躍而起想在荒島上尋個同伴,于是這棵草上停停,那棵草上守守,若大一個荒島被它尋了個遍,別說是同類,就連一個像樣的活物都沒有。
光子失望了,耷拉下腦袋,折騰得久了感覺肚子好餓
“啾、啾”
它將目光集中到荒草下面又開始尋找。天上飛的沒發現一只,地上爬的居然也沒找到一條,大青蟲沒有,小螞蟻也沒有。越是沒得吃肚子就越發餓得厲害。
光子蹲在地上,一臉絕望。
日頭更盛,幾束彩色的強光射過來,刺得兩眼陣陣酸脹。
它又開始興奮,好奇的朝那些彩光飛去。
“啾、啾、啾”
好多貝殼,那些光就是從它們的外殼反射出來的。
這下總可以飽餐一頓了吧光子理了理綠油油的羽毛,準備放開肚子大吃一頓。
這一理不打緊,卻發現自己的翅膀綠得越發晶瑩,一舒一展發出一道綠色的強光,照得整片草地死里復生,郁郁蔥蔥一片盎然,生生將那些驚詫了自己的貝殼給比了下去。
美則美也,肚里依舊空空。光子在那些好看的貝殼叢中挑挑撿撿,累了半天才知道不過白忙活一場,那些個空皮囊下沒有一丁點肉。
岸上無物裹腹只得將目標轉移至水中,它拾掇拾掇精神飛到水邊,兩腿沒入淺水地境,眼睛渴巴渴巴望眼欲穿的等待,等待一眾倒霉的小魚小蝦送到跟前。
這個捕獵的活兒不管是人是獸抑或是只不打緊的小鳥憑的就是個沉得住氣耐得住性子等待,終于等著等著就有那么些個不知死活的小魚小蝦游至腳邊,還傻不拉幾用它們不知死活的小嘴雞啄米似的不停的在光子的鳥腿上碰了又碰。光子逮住機會也用雞啄米的動作不停的啄啊啄,小魚小蝦便糊里糊涂入了它的肚腹。
拉個家常的功夫光子便吃得腰滿腹圓連帶著脖子也粗了許多,它伸了伸脖子讓氣出得更順暢些,隨便打了幾個嗝。
悲慘的鳥生有了轉機,如果就這樣不愁吃不愁喝的在這個不知名的荒島上了此余生,也算是個圓滿的結局。
可是老天喜歡開玩笑,對人如此對鳥也是如此。
光子吃飽喝足便歡快的飛到荒草間享受劫后重生的日光浴,正這叢草上站站,那撮草上坐坐,嘰嘰喳喳嚶嚶啾啾自己同自己嘮著嗑,卻不曾想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不,不是一個,是一對不速之客,因為在那條四腿跳動的走獸后面還跟著兩腿走路的生物,這種生物它再熟習不過,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眼紅歸眼紅,心里的害怕立時竄至冠頂,它可不想與同伴的下場一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成了別人嘴里的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