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三跌跌撞撞的爬進村長家院子的時候,吳大娘正在院子看著兒媳婦洗碗。客人已經(jīng)走了,各家拼湊的座椅都已經(jīng)各自拿了回去。這次的客人是村頭前兩年剛搬來的張家多年前的同村朋友,大家都是鄉(xiāng)親。這村里半年難得來一次外人。家里老頭子為了請客花費了不少,還好客人私下留下些錢,三千塊呢,足足趕得上家里一年的收入。
什么時候和老頭子說一聲,再讓鄰村的馬家妹子再給家里找個媳婦,這媳婦來家里三年了,肚子里什么動靜都沒有,真是個賠錢貨。還得是大學生好,馬家妹子就給自家哥哥找了個大學生。雖說馬二馬三都睡一屋,這大學生也分不清是誰的媳婦。但是自己家可不是馬家那樣的粗人,硬生生的把一個大學生給弄傻了,中午端菜的時候都不利索,硬往客人懷里撞,還好客人不計較。
可是這新媳婦招進來,這舊的還是得麻煩馬家妹子找戶人家賣了,免得這老頭子趁著兒子不在家老往兒子房里鉆。
吳大娘正在想著事,就聽到兒媳婦一陣驚呼,心想怕是又把碗給摔了,正要開罵就見著劉小三失魂落魄的跑進來。
“妖怪,妖怪!死了,都死了!”劉小三嘴里叨念著,渾身上下都是泥,就要往屋里闖。吳大娘上前一把拉住劉小三的衣袖。
“你這是遇鬼了?!跟個沒魂似的。身上這么臟就要想進屋!”
劉小三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吳大娘,直奔屋里去,張嘴就喊,“死了!村長死了!都死了!”
吳大娘追在后面,他兒媳也放下了洗碗的活,跟著來到堂屋外面。
吳永福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外面鬧哄哄,披衣起來,就看到劉小三闖進來張嘴就是村長死了。
吳永福氣得上去就是一巴掌,直直扇得劉小三半邊臉腫得老高,“你他媽清醒點再說話!死了?老子站在這好好的!”
劉小三也沒捂臉,直接跪了下去,拉住吳永福的褲子,“村長!他們都死了!德才叔、解放、趙大牙子他們都死了!”
吳永福眼睛一瞪,兩只手拉起劉小三的衣領往上拽,“你他媽給我好好說清楚!死了?怎么死的?出了什么事?”
劉小三雙腳顫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德才叔來找我們,說今天中午上去他家買酒的年輕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了他家婆娘的事,直接上門把他家的大黑狗打死了,還說自己會治病,硬要去地窖給他家婆娘看病。德才叔就將計就計把他騙到地窖鎖了起來?!?
劉小三剛開始還有點緊張,現(xiàn)在面前是村長,說話就越說越流利,“德才叔找到正在打牌的解放、趙大牙子我們幾個,說那年輕人身上有不少錢。讓我們一起過去把那男的放倒,錢都大家分,他一分不要。結(jié)果我們一群人趕了過去,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子背著德才叔的婆娘從地窖出來了。我們一擁而上,那小子二話沒說,就掄起地窖的鐵門甩過來。那邊的路窄,鐵門實在是太快,我們沒處躲,部被鐵門分成兩段。還好我中午喝了點酒,往前沖的時候腳滑,摔在路邊,逃過了一劫。要不,我也沒命回來報信了!”
吳永福聽到這里,手都在發(fā)抖,“死啦?那小子呢?!”
劉小三搖搖頭,“我看到大家都死了,哪敢還呆在那里。連滾帶爬的就跑來報信了,沒看到那小子往哪去了。他背著個人,應該走不遠!”
吳永福聽到這里,拉起劉小三就往外走,“張所還在隔壁屋休息,我們叫上他,去現(xiàn)場看看!然后再拿主意,他再厲害,還能搞的過子彈?!”
吳大娘一臉擔憂的樣子看著自家老頭去隔壁屋找張所,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家兒媳眼中閃過的精光。轉(zhuǎn)過頭看到自己兒媳還在一旁傻站著,一腳踢過去,“還不趕快去把碗洗完,你這只不下蛋的雞!就會浪費我們家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