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西華一早起來,找過柳鶯兒前來說話,告之即將出外散心一段時間。柳鶯兒好生埋怨,這跟哥哥在一起還沒呆上三個月,哥哥就要出遠(yuǎn)門,外面天氣轉(zhuǎn)冷,擔(dān)心哥哥在外受凍。魯西華笑笑,自己寒暑不侵,但是在妹妹眼里依舊是需要掛念的。
找過高寵,讓他安心在山上練武,自己出去的一段時間,山上諸多事務(wù)就麻煩他了。藥園沒了自己,雖然不能再快速生長,但是環(huán)境已經(jīng)形成,還是能縮短不少藥材成熟的時間。這些藥材,高寵安排自用或者出售都是沒有問題的。
魯西華叫過大貓,大貓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對著它的幾個小崽子舔了又舔,鉆入林中和愛豹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才又重新出來,魯西華愛憐地摸摸大貓的腦袋,悄聲說道,“你要放不下,就留在山里吧,我一人過去。”大貓搖搖腦袋,張口叼住魯西華的衣袖拉扯,似乎在埋怨魯西華想要拋棄它。魯西華笑道,“也好,我倆從來處來、往去處去,同甘共苦、不枉此生!”
說完魯西華翻身上了豹身,此刻大貓肩高一米五,體長五米,完完是頭巨獸。只見大貓回頭往木屋一望,接著長尾往地上一拍,曲爪蹲身一蹦就往山下奔去,形若快馬,快似流星。山間行路上的人們紛紛只覺得身邊一陣狂風(fēng),一只巨豹就從身邊擦過,遠(yuǎn)遠(yuǎn)看到其上坐著一個人影。熟悉的農(nóng)夫都知道是魯公子下山了,不知道的游客文人以為是仙人降世,連忙下馬落轎,跪地拜別不已,引得農(nóng)夫哈哈大笑。游客文人不知農(nóng)夫所為何笑,待到聽聞解釋后,才嘆道,世間多有奇人,真是聞所未聞。
臨安到汴梁兩千里路,魯西華一路行來,北人南逃,攜家?guī)Э冢惚軕?zhàn)爭。
胡安原本是太原附近的一個鐵匠,金人九月南來,燒殺擄掠無所不行,被迫帶著一家老小南下,到了汴梁,老母、內(nèi)人患上疾病,本想歇息一番,去開封城里請大夫看病,結(jié)果聽同伴說金人又繼續(xù)南下,只好收拾行李繼續(xù)南走,希望過了長江到了江寧能尋個安生的地方過日子。
一路南來,上千里路,拖拖沓沓行了兩月,家中老牛早已疲憊不堪,牛車日漸行慢。老母和內(nèi)人疾病也日益加重,不能食物,日漸消瘦;兩個孩子在車上照顧長輩,自己走路,行到長江邊上,想尋個浮橋渡江,哪知有強人索財,一人過江需要五貫,車馬加倍,自己一家就需三十五貫。若是平日,咬咬牙也就給了,可是如今逃難,身上哪里來的許多余財,就是有錢,也得留著家人買米食用。
胡安和隨行的同伴上去與看橋人理論,哪知反被打傷,頭上流血不已,只好退回牛車旁,一家人抱頭痛哭。
魯西華這一日過了江寧,來到長江岸邊,此處江面開闊、水流平緩,只見江上架起兩座浮橋,以便旅人來往通行。魯西華暗自點頭,此處浪平灘淺,浮橋在其之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更有牛馬車轎行駛其上,好不熱鬧。中間更有木板可以開合,每隔一段時間,就行開啟,放行兩邊行船通過。
只是南來的人多,北去的極少,只有幾輛車馬通行其上。魯西華騎著大貓來到橋邊,十幾個看橋人嚇得就要作鳥獸散,更有甚者欲跳江而逃,被魯西華一把抓住其中一個的衣頸,提到面前,開口說道,“我又不吃你,你跑作甚?!”
“小人偶睹仙人神威,不堪使用,還望仙人恕罪!”看橋之人腿一軟,就要跪下去。
魯西華好笑,“話不多說,我與過橋,錢值幾何?”
看橋人苦笑道,“仙人爺爺莫要戲耍小人,尊駕只管過橋,小人分文不敢收取。”
魯西華說道,“我又不是強人,怎么能昧下橋費,你等修橋不易,只管說來。”大貓也是搖搖脖子,回首望了看橋人一眼,還笑瞇瞇的舔了一下嘴唇。看橋人望著大貓二尺見方的腦袋,嚇得直抖,差點尿都出來了,看得魯西華沒好氣的隨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