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娘子懷里抱著個嬰兒從濟世堂跌跌撞撞的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懷中的嬰兒哭喊不停,一個小臉憋得通紅,聲音時大時小。
小娘子低頭將懷中嬰兒哄了又哄,嬰兒哭聲依舊不減。小娘子流著眼淚親親嬰兒的額頭,一步一頓地轉身離去。
“張家娘子,你這是?”小娘子走在小巷中,懷中嬰兒哭鬧不休,早就惹得行人不滿,只能轉路走小巷回家。正巧遇上了一位在鏢行做趟子手的街坊鄰居,開口詢問。
張家娘子連忙將眼淚抹去,俯身回禮,“原來是王家二哥,你這是走鏢回來了?這一趟可還順利?”
王二哥看著張家娘子懷中哭鬧不休的嬰兒,點點頭,“我這一趟還算順利,又能在家休息這日子。懷中可是侄兒?為何這般哭鬧?張大哥呢?”
張家娘子一聽這話,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家郎君出門進貨去了。我這孩兒從前日起就開始哭鬧,一直不停,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日夜哭鬧不停。幾次去濟世堂尋醫問藥,醫師都說沒病,眼見著這孩子氣息越來越弱。要真是無緣無故沒了性命,叫我如何向郎君交代?”
王二哥嘆了口氣,“那濟世堂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牲,他們那里的藥方雖說有用,可哪里是我們尋常人家能買的得起的。就算真的有用,幾副藥下來,就能要了你的副身家,你們以后如何生活?”
張家娘子聽了這話,無力的靠在墻邊,“你叫我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沒救吧?”
“張家娘子莫慌,這次行鏢,我們分局遇上一人,精通刀創劍傷,活膚生肌有奇效,你要愿意,我們去問問他,看看有沒有辦法?”王二哥仔細想了想,說出這番話來。
張家娘子聽到這話,頓覺又有了希望,渾身有了力氣,連忙立起身來向王二哥一服,“多謝二哥大義,還請二哥帶小女子前往見過此人,小女子愿意一試。”
王二哥帶著張家娘子和嬰兒在客棧見到了這位人。那人黑發束帶,朗目圓睛,布衣布衫,二十出頭的樣子,臉上帶著笑意,正是魯西華。
“魯兄弟,快來幫忙看看我這侄兒,到底得了何病?為何一直哭鬧不停。”王二哥掀開門簾就開始叫道。
魯西華向進門的二人望去,之間進門的二人頭頂散發著清清的白光,男的大些,女的小些,這是體制所致。
魯西華修成金剛之身之后,眉間出現一條淡淡的紅線,自身神念可以從中觀察,無需道家的元神修煉便可體察世人的精氣神。
魯西華抬眼向女子懷中嬰孩看去,只見一只拇指大的赤發小鬼,露著獠牙,趴在嬰孩腦門之上,整個身子藏在嬰孩的頭發之間。五指緊緊扣在嬰孩的頭皮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時不時的向著嬰孩的張開小口,伸出長長的舌頭,舔向嬰孩的天庭。一舔之下,就有淡淡熒光從嬰孩天庭漏出,被那長長的猩紅舌頭一卷,進到小鬼的嘴里,小鬼打了個嗝兒,心滿意足的繼續趴著。此時的嬰孩哭得更厲害了。
女子愛憐地摸著孩子的頭發,手指略過小鬼,仿佛如同無物,一絲觸碰都沒有。
嬰孩的哭鬧讓女子心力交瘁,向著魯西華一福身子,“張家娘子見過公子,聽王二哥說公子醫術高明,還請公子巧施妙手看看我家孩兒,究竟為何所哭。”
魯西華微微一笑,抬起手臂,將手掌伸向孩子頭頂,口中說道,“這孩子真是可愛。”
魯西華手掌扶在孩子頭發上,中指、食指夾起赤發小鬼。小鬼本來在孩子頭上藏得好好的,看到魯西華手指摸來,也不在意。赤發小鬼眼中,魯西華并非修行中人,身上看不出一點法力,魯西華兩只手指直直向著自己頸脖而來,以為是偶然。
等到小鬼被魯西華手指夾起,往手心里一握,這才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