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愁眉苦臉的坐在床上,伸手拍了一下自家老頭子的大腿,“這馬還能自己出去找人,你說怪不怪?”
老頭子本來躺在床上,這下聽到大娘的詢問,一下就翻身坐了起來,“怪?怪什么怪?他奶奶的,簡直是邪門啦!竟然自己去外面把小英他爹的的骷髏給馱了回來。我長了那么大把年紀,還從來沒有聽過,簡直是個妖啊!”
老頭子說完這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舉手作屠刀狀,“殺了它,趕快殺了它!一了百了!”說完又重新躺了回去。
大娘嘆了口氣,說道,“小英她不會肯的,她那么喜歡小龍,那絕不成的呀?再說,現在馬匹多值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刀下去,就是上百兩銀子啊。唉~難辦,真是難辦?!?
老頭子聽到這里,眼睛溜溜一轉,興奮地坐了起來,“誒?有了!那白馬不是受傷了嗎?我們就給小英說,要拉白馬去給它治傷,到時候傷沒有治好,白馬就死了,不就得了嘛?哈哈,再說,王家公子的這門親事越早促成不是越好嗎?反正現在小英他爹又不在了,她一個女孩子家怎么撐得下去。平日不做女紅針線,就是模樣長得好看些,入了王家的眼,這也是她的福分?!?
老頭子越說越興奮,一拍手,“對!就這么辦!老伴,趕快殺了它?!?
遠處高鴻聽到這一切,喃喃自語,“到底是人有妖心,還是妖有人心”
一個漆黑的夜晚,月亮被天上濃濃的烏云遮住了,一個荒郊小鎮中。
屠夫一邊脫下褂子掛在木架上,一邊將磨好的斧頭在火上燒燎,口中說道,“都準備好了?”伙計答道,“準備好了?!?
屠夫洗了洗手,隨手在褂子上擦了擦,拿起斧子來到一匹白馬之前,白馬的眼睛已經被厚厚的布蒙住。屠夫對著伙計說道,“注意啊,把它拉緊了。”對著面前的白馬緩緩說道,“我殺了你,你也好早點投胎做人。”說完,手起斧落,狠狠地向著白馬的頸脖砍去。
咔嚓,一聲霹靂在空中炸響,睡在二樓床上的少女忽然從夢中驚醒,只聽得一樓的屋門忽然被撞開,原來是起風了。少女仿佛看見之前夢中那位英俊的公子在門口晃了一下,又不見了,立刻起身下樓,跑到屋門處。此刻的屋外,只有呼呼的夜風,連聲蟲鳴也沒有,少女此刻心中仿佛失去了什么。
“小英啊,人死不能復生,何況是個畜生啊。不要難過了,打起精神來,振作一點?!贝竽锟粗糇诎遵R皮上少女,開口勸道。
少女此刻已經是淚眼如珠,顆顆落下,一邊撫摸著白馬的馬皮,一邊說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大娘說道,“傻姑娘,小龍是個畜生,它又不是個人哪?想想,它又怎么能聽的懂你的話呢?即使它懂,又怎么樣呢?”
少女喃喃道,“可是,是我許了他,只要他將我爹爹找回來,我就嫁給他。我本應該守信的?!?
大娘繼續勸道,“這些話可不能再說了,女孩子家家的,這些話傳出去不好。信?什么是信???現在是什么時候?邊關大將都掀翻朝廷,自己坐上了龍椅。人都不講信,你和一個畜生還講什么信?別盡說些傻話了,早點和高縣的王家公子完婚,高高興興地嫁過去,很快你什么都會忘記的。這普天下的老百姓啊,就是這么回事?!?
少女聽了大娘這話,暗自垂淚,再也沒有說些什么。
暮春三月、陽光明媚、草長鶯飛,小屋外傳來孩童們打鬧的聲音。
“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孩童們一邊數著數,一邊在屋前的空地上跳繩、扔荷包,玩得不亦樂乎。
“不行,大牛耍賴皮,我不和你們玩了。”
“那我們來玩新的游戲吧?”
“玩老鷹捉小雞怎么樣?”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