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用手捻了捻,又拿起一只小毛筆,沾上一點膠,細心地涂在白毛根部,這才仔仔細細地對著鏡子黏在自己的左眉尾端,食指輕輕碾壓、尾指慢慢揉按,直到左右眉毛對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鏡中的凈空老和尚,白眉垂腮,白胡及胸,根根似銀,一臉的和藹,好一副有道高僧的樣子。凈空老和尚正在滿意,忽然發現鏡子中有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對著自己微笑,人就站在身后,連忙轉身,自己身后毫無一人。
凈空老和尚將自己身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個仔細,確信沒有一人,這才轉過身來,可是鏡中依舊有個小孩子在對這老和尚微笑。
禪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小和尚探頭探腦的伸進個頭來,“師父,您要是再不去,朱員外可是要親自來請你了。”
凈空老和尚此刻哪有心思管什么朱員外,急切的說道,“智生,你且過來,快來看看鏡子里面有什么。”
“鏡子?”智生小和尚不由得重復了一下,師父今早怎么這么奇怪啊。
凈空老和尚焦急道,“唉呀,你來看一看!”
智生小和尚連忙稱是,幾步來到師父每早梳洗的妝臺前。凈空老和尚退開幾步,讓徒弟上前去看。智生小和尚撐著妝臺,踮起腳尖,對著鏡子仔細打量,沒看出個所以然,口中嘟嚕道,“鏡子里能有什么?師父,這鏡子里到底有什么啊?徒兒實在沒看出來。”
凈空老和尚聽到這話,立刻也上前察看,這次鏡中和平時一樣,那個小孩子不見了。凈空老和尚心想,只怕是剛才自己眼花了,頓時面整肅容,彎腰合什,“阿彌陀佛。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智生小和尚聽得發愣,“師父,什么惹塵埃啊?”
凈空老和尚嘆了口氣,“蠢物,沒事了,你去吧。”
智生小和尚只覺得今早師父有些奇奇怪怪的,卻是不敢違背,“是,徒兒退下。”說完,退出禪房,把門帶上了。
凈空老和尚這才走到水盆架旁邊,墻上有七八個掛鉤,上面掛的都是念珠,不同材質,不同大小,皆是十分華貴。凈空老和尚左挑右選,撿了一串烏黑色的掛在脖子上,滿意的走回鏡子,赫然,鏡中又出現了那個小孩子,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凈空老和尚心中一驚,猛然回頭,卻見此刻禪房門又被打開了,智生小和尚跨門而入,“師父,朱員外來親自請您了。”凈空老和尚回頭再往鏡子瞧去,小孩子又不見了蹤影。凈空老和尚對著鏡子左瞧瞧右瞧瞧,確實沒有再發現鏡中小孩子的蹤跡,口中直叫,“奇怪,真是奇怪。”
朱員外在禪房外等的心急,不經智生小和尚稟報,就邁步進了禪房,陪著笑說道,“老禪師。您好。”
凈空老和尚這才反應過來,一手將妝臺上的手串拿在手中,一邊邁步往禪房外走去,朱員外緊跟著凈空老和尚的步伐,陪著笑臉。
凈空老和尚說道,“施主可是找老衲有事?”
朱員外走在凈空老和尚旁邊,“老禪師,還是之前提到的事。明天是家母八十歲大壽,來的客人極多,家母一再的交代,請老禪師一定務必要光臨。”
凈空老和尚也未停步,說道,“貧僧一心禮佛,一向不問俗事,望施主海涵。”
朱員外頭上都急得起了汗珠,“我也知道,老禪師是一方得道高僧。但是,老禪師,您不去,家母怎么能以償佛緣呢?”
三人行在竹林中,凈空老和尚一句話也不說,直往前走。
朱員外逼的沒法,說道,“大師,老太太說過,只要老禪師肯賞光,事成之后,絕不會虧待老禪師您的。”
凈空老和尚閉著眼說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豈有求報之心。老衲實在是佛事繁忙,難以脫身啊。”腳下卻是不停。
朱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