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氣得沒話可說,也不再理智信,抬步走了。
懸空閣中,這里是依著山腰修建的一處閣樓,因為地勢險峻,閣樓有一部分懸在半空,站在閣樓之上能看到腳下的幽幽山谷,所以取名叫做懸空閣。
此刻懸空閣的頂層,靠窗的位置,已經擺好了一張桌椅,上有一碗稀粥,四碟小菜,這里正是凈空老和尚每日食用早齋的所在。
一個青年和尚正在桌邊候著,凈空老和尚靠窗坐下,“人都到齊了嗎?”
青年和尚連忙回答,“到齊了。”
凈空老和尚點點頭,“那就好,叫他們都在前殿候著,我吃完飯就去。”青年和尚領命離開。智生站在一旁不敢言語。凈空老和尚轉頭看到智生,說道,“智生,你還在這里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準備準備。”
“弟子遵命。”智生連忙也離開了。
凈空老和尚搖搖頭,從桌上拿起一個瓷瓶,揭開蓋子,從里面倒出幾粒五香豆子放到粥里,這是他最喜歡的吃法,每次喝粥必定如此。凈空老和尚將五香豆子和白粥相互拌了拌,提起筷子就準備開吃,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老禪師,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凈空老和尚一聽這話,不耐煩地說道,“唉呀,你怎么又來了?你煩不煩啊~”說完,也不管旁人,呼呼地喝著碗中的白粥。
桌子旁邊,站著一個相貌愁苦的中年人,衣服上到處是補丁,面色黃瘦,一看就是長期饑餓所致。中年人站在凈空老和尚桌旁,不敢言語。
“李三啊,我和你說了多少次。”凈空老和尚夾起一筷子青筍往嘴里送去,一邊嚼一邊說,“你交不起田租啊,你就別種了。”說完,又呼呼地喝了一大口白粥。
中年人用哭喪的聲音說道,“老禪師,您不是不知道,現在年頭不好,我租的那塊地,又是河灘地。它不下雨就旱,一下雨就澇啊。老禪師,求求您,還是大發慈悲吧!”
凈空老和尚聽著李三的解釋,聲色未有一絲變化,一臉平靜地又夾起一撮咸菜,送到嘴里,喝了一口粥后,說道,“那張二拐子為什么又能按時交租呢?”
李三腹中饑餓,聞著桌上飯菜的香氣,頭正發暈,聽到老禪師發問,連忙解釋道,“好叫老禪師知曉,張二拐子的地和我的不一樣啊,他的在上游,我的在下游。”
凈空老和尚吃著菜、喝著粥說道,“我不管你們在什么上游下游。交不起這田租,我看你還是別種了。”
李三哭著,“老禪師,您發發慈悲吧,我家人口那么多,您再讓我種一年試試吧。”
凈空老和尚也不管,邊吃邊說,“唉,天無絕人之路,你不能種地就不要再種了。我看你還是去做點零活營生吧,這地啊,你就別再種了。”
李三聞言,連忙跪倒在地,對著凈空老和尚就磕起頭來,“老禪師,您這么說,那我只好給您磕頭了。”話音一落,李三在地上把頭磕得梆梆作響。
凈空老和尚臉色微變,“誒~李三,你起來,有話好說嘛。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唉~”說完,又夾起菜來吃。
李三跪在地上哭道,“老禪師,你不能見死不救,我的家口這么多,還請老禪師體諒。”
凈空老和尚一聽這話,三口兩口將粥喝完,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李三抬了抬手,始終沒敢阻攔。
凈空老和尚一邊下樓一邊自語,“不會種就不要種。你家人口多?我寺院的人口更多,都不交租,我們喝西北風去啊?!真是豈有此理!”
智生小和尚已經在樓下候著,聽見老禪師生氣,不敢搭話,連忙將老禪師引到懸空閣旁的禪房里。
凈空老和尚將脖子上的念珠取下,掛在墻上,智生急忙遞過一身早就整理好的黃色袈裟。凈空老和尚轉頭一看,呵斥道,“不是這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