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長劍,憑空一削,對面大漢一愣,頭上就掉下了幾縷頭發,發髻散開,分明是被斬斷了。忽然之間客棧中的氣氛為之一愣。
原來玄衣男子剛才長劍削出的劍氣未歇,直接將不遠處正在柜臺前討價還價的十方后背行囊上籠龕外面罩著的厚厚紅布削斷。紅布被風吹開,露出一尊一尺來高的金佛,端坐在籠龕里,在陽光的照耀下,照得整個客棧鴉雀無聲。客棧中無數人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眼睛盯著這尊金佛一動不動。
白云眉頭一皺,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布,上前將金佛蓋住。左天縱見狀上前低聲說道,“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快快離開。”
十方這才警覺,轉過頭,對著拿著長劍愣在桌邊的玄衣男子說道,“原來是你!你是故意的!”
玄衣男子笑道,“實在對不起,最近功力漲了,不好意思。”
十方還想說什么,白云低聲喝道,“還不快走?!”十方不敢再說什么,狠狠地瞪了玄衣男子一眼,和左天縱、師父一起離開了客棧。三人不敢在集市上停留,只得離開集市往北邊荒野行去。
客棧中的眾人紛紛低頭商議,顯然是對金佛起了歹心,玄衣男子笑道,“身背金佛,還想平安無事?做夢去吧!咦,我似乎有生意可做啊?”
蘭若寺雖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卻仍舊能從殘留的建筑中看到當日的壯麗。整個寺廟到處雜草叢生,聽說很久沒人住過。山門拾階而上便是失了頭像的韋馱像,高舉著手里只有一半的降魔杵。
過了大雄寶殿,后面有一座禪堂,禪堂左右兩耳是和尚禪房,門都虛掩著。只有東南邊的一間小屋,門閂如同新的一樣。四周種滿了竹子,久未有人打理,看著頗為凌亂。禪堂臺階幾乎被冒出的野草淹沒,倒是臺階下的水池長滿了一池子的荷花,放得正盛。
而今天黑之后,寺外來了三個人,手里提著燈籠照路。
“蘭若寺?師父,這是個荒廢的寺院,今晚我們有住的地方了!”十方看到古剎,很是高興,不用在荒郊野外露宿。
“連累左施主了,需要在這荒寺過夜。”白云向左天縱說道。
左天縱擺擺手,“哪里哪里,我們兄弟這一年來四海為家,哪都住過,荒郊野外不足為提。”說完三人邁過寺碑,來到寺前廣場。
“媽的,他們進了蘭若寺了!”
“這里有鬼啊,怎么辦?”
“我們走!現在天黑了,我們不能進去,趕快回集上。這些人也不知是不是命歹,只怕要喪身此地,我們不參合了!”
“大哥說得對,我們還是保命要緊!”
十幾個人影遠遠望著蘭若寺方向一步不敢踏入,議論了一陣后就撤走了,寺外又恢復了寧靜。
隨著三人踏入寺內,路過前院的荷花水池,白云身上漸漸放起白色毫光。白云一愣,卻又了然,說道,“左施主,十方,這蘭若寺中只怕有厲鬼,今晚大家不要輕易走動,不可離開老衲視線。”
十方一聽師父的話,立刻腿腳有些發軟,“師父,有鬼的話,弟子不介意趕夜路的。”
“你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叫休息的是你,現在害怕的也是你,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弟子?!”
“師父,弟子初次出門,沒經驗嘛~”
“就你理由多。既然這寺中有厲鬼,想必那些強盜也不敢前來,今晚我們有金佛護身,那厲鬼不敢靠近。”白云昂首挺胸邁步入殿,提起降妖伏魔,老和尚立刻就精神多了。
左天縱跟著進了大殿,只見四周佛像殘破,到處是灰塵蛛網,大殿之中木板腐朽,不少地方一踩上去就是一個大窟窿。
白云在殿邊一腳尋了一個干凈地方,“左施主,我們今晚就在此處休息。還請左小施主勿怕,厲鬼絕對不敢靠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