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大殿窗戶欄柵的破洞中照進大殿,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光影,漸漸大殿里變得亮了起來。
十方坐在殿角不遠處,身前一張案幾,上有紅布蓋住一物,正低頭對著紅布口誦心經不已。
忽來一陣輕風吹起了紅布,露出里面之物的一角,似乎是塊山石,十方手忙腳亂地將紅布重新蓋住,這才發現清風的由來,原來是案旁的左小施主在搗亂。
“十方哥哥,給我看一下金佛唄,人家還沒見過一整塊金子雕成的佛像呢?!濒斘魅A雙手扒在案邊,一張小嘴用力地吹動案上紅布,似乎想把紅布重新吹起來,看到十方看來,不由得輕聲求道。
十方被魯西華的舉動嚇了一跳,暗道幸好這塊石頭被放在了左小施主小手夠不到的地方,要是真被左小施主發覺金佛乃是山石假冒,自己肯定免不了師父受罰,還是想辦法先找到昨晚掉落的金佛吧,不過之前,得想個方法將師父和左施主幾人先支出去才好。
十方一邊按住紅布一角,一邊小聲說,“左小施主一心向佛,實在是可喜可賀,只不過施主不要被世間金錢所迷花了雙眼,無論金佛石佛它都只是個物件罷了,只要施主心中有佛,誠心向善,一定會心想事成的?!笔矫髦f法,實際上是想斷了魯西華一窺金佛的念頭。
“說得好。十方,看來昨晚你通宵念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確實有了進步?!辈贿h處傳來白云禪師的聲音,他昨夜入定后一睜眼就看到弟子在念誦心經,而且還給有些調皮的左小施主講述色蘊是空的道理,心下滿意,這個弟子總算有些模樣了,沒有白費自己這次出來的苦心,看來多經歷些磨難確實能讓人成熟不少,“十方,將金佛裝好,我們準備啟程。”這會兒,白云禪師說起話來就和藹可親多了。
十方嘴帶微笑,臉上卻是一副苦瓜臉,無奈地說道,“哦,師父?!甭v騰得將紅布包裹的東西放到后背的行囊架上。
左天縱也醒來了,只不過昨晚一把火,將自己行囊燒毀,里面的東西沒法用了,所以兩手空空的站著,叫過左天橫在一旁等著。
四人走出大殿,白云禪師健步在前,“還好昨晚金佛沒事,要不然我們也不用去大國寺了?!?
左天縱拉著左天橫的手跟在后面,說道,“原來老法師是去京師大國寺,難怪說和我們兄弟同路?!?
白云禪師停步,低頭合什,“正是如此。左施主宅心仁厚,老衲和弟子有要物在身,之前不敢輕言,實在是罪過。這次行程還連累左施主燒了行李包裹,實在是老衲教徒不嚴,還請施主恕罪。”白云禪師對十方愛護之極,把弟子的一切失誤都攬了在自己身上。
左天縱擺擺手,“老法師言重了,我兄弟二人流落四方,什么危險沒有見過。行李包裹失了就失了,不過昨晚還消滅了一個鬼物,想來是有些功德的,說起來還是我們兄弟賺到了?!?
十方小和尚走在最后,那金佛落在殿中,不知掉在了窟窿下面何處,自己一心想找回來,正在想借口,此刻聽到左天縱的話,立刻靈光一閃,幾步搶到師父面前,“師父,我們這么匆匆忙忙地就離開了,恐怕是不太好吧?”
白云眉毛一豎,“十方,你什么意思?”
十方笑著解釋道,“師父,我們作為出家人,既然知道蘭若寺有不干凈的東西每晚在此害人,就這么放手離開,豈不是害了更多無辜的生命?這對弟子的修行怕是不太好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停留一天,把它們都消滅了。”
白云臉色詫異,“哦?你真的這么想?”
十方臉色一正,圍著師父一邊轉圈,一邊說道,“弟子記得師父教導過,有這么一位高僧說過,如果沒人入地獄,而我們又不入地獄,那誰會去入地獄?這些妖物我們都略過不除,那以后誰還會來除呢?左施主,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