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區的廣場是平民們喜愛聚集的地方,這里有各式各樣的小販和乞丐,也有游吟詩人在這里歡聲高歌,有吃食喝酒的男子女子圍著篝火縱情舞蹈,為貧瘠的西方中世紀夜生活添上一些色彩。風區和云區的富豪貴族們同樣可以在自家的陽臺上俯覽曠野區的整個廣場,平民的夜生活同樣也可以給他們的晚餐添加一些談資,雖然他們自顧身份,不愿參加平民的聚會。
游吟詩人本身都是天才,他們可能來自高貴而富有的家庭,也可能來自低賤而窮苦的家庭,喜歡到處流浪,在廣場上進行街頭表演來謀生。有時候會被聘請去王室和貴族的宴會,講故事傳說、唱歌跳舞、表演雜技。有一點要注意的是,他們講的那些故事傳說并不是自己創作的,可能會有點添油加醋,但都是在歷史上真實發生過的事件。
“有一個英雄叫紅衣瓦格納,他從洛里斯泰德來,騎馬奔向雪漫。”
一名青年懷抱著魯特琴,手指在上面輕快的跳動,在篝火的照映下高歌,聲音在廣場上飛揚,四周滿是各種高高低低的頭顱,大家都安靜地聽他歌唱,因為很多平民并不識字,為了娛樂和吹牛,所以很喜歡聽歷史故事。而游吟詩人帶著樂器穿梭來往于天際各處,在這片大陸上發生的各種趣事和歷史事件,他們都能娓娓道來。
“大話精炫耀著他的金幣和劍,直到他遇上了盾牌少女瑪蒂爾達。”
“勇敢的少女說哦!你這個大話精喝光了地窖里的酒,應該把你大白天拖到大街去喂狗。”
“在鋼與血的碰撞之中,勇敢的少女勝利了,她砍下了大話精的頭。”
“這個名叫瓦格納的大話精再也沒有辦法自負,因為他那丑陋的紅腦袋已經滾落在了地板上。”
隨著魯特琴的停息,這首名叫《紅衣瓦格納》的歌謠,走到了終點,廣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魯西華對這首歌很熟悉,經常聽旅店里的游吟詩人演唱這首歌,歌中被砍掉腦袋的瓦格納,在真實的天際中有原型。在某個固定的深夜里,從洛里斯泰德到雪漫城的一條路上,會有一匹幽靈馬,馱著一個無頭的幽靈騎士奔跑,他的路程終點是雪漫城外荒野中的一處古墓。
一個人騎馬長途疾行來雪漫,很可能他是帶著某個使命才前往這里的。這樣的一個人很難想象會像一個潦倒的醉漢一樣在一場酒吧的斗毆中丟掉性命。同時“喝光了酒還吹牛”這種理由作為拔劍取人性命的借口實在太牽強,因此詩中另一位重要人物“盾牌少女瑪蒂爾達”的身份就更值得玩味了,似乎和戰友團史上唯一一位女性先驅“火眼金睛的瑪琪”有關。魯西華以前在玩這款游戲時,找不到更多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觀點,只好作罷。
不管怎么樣,剃去那些看似合理的矛盾之處,魯西華發現這個看似荒誕的故事之下隱藏的一些東西。一個男人帶著任務從洛里斯泰德趕往雪漫,但卻在到達的時候被一名女性謀殺了。個中緣由早已散去了,后人只能知道由于這件事情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實在難以掩蓋,便經由某人之手被塑造成了大家今天聽到的這個滑稽故事。
魯西華突然感到了一絲寒意。古往今來,又有多少個可怕的陰謀被人懷著各自的目的扭曲成了一個個毫無瓜葛的故事?有多少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英雄被人涂抹成了無名的乞丐和醉漢?魯西華只知道,無頭騎士至今依舊在皎月照耀的雪漫大道上,策馬繼續他那未完的旅程。
“艾拉姐姐就像歌中的瑪蒂爾達,她經常教訓那些自負的肌肉男,讓他們知道我們戰友團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興奮的里婭,臉上跳動著紅色,看來這首歌十分對她的脾氣。
法卡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低著頭沒有接腔。
艾拉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低聲說道,“那邊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