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年。
魯高因隨著通往西部大陸的山脈消失,現在越來越繁華了,東大陸運來的商品很快就得到了銷售,沒有絲毫的積壓,冒險來往西方各個王國和魯高因之間的商隊越來越多。魯高因的稅收每個月都在增長,杰海因的臉上越來越多的笑容。
阿迪勒是一位海港燈塔的看守員,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爬上高達六十多米的燈塔,趁著太陽還沒下山,點燃上面的篝火,為夜航的船只指引方向。
備用的柴火早就被放到藤籃里,阿迪勒只要爬到燈塔的頂部,搖動把手,就能將藤籃順利的升上來,雖然還是有些累,特別是對于上了年紀的阿迪勒來說,腰部有些吃不消,但是總比以前每天背著個大框,擔著數十斤中的柴火和灰燼上下兩三次要來的輕松。
阿迪勒將昨晚燃盡的薪灰掃進壇子里,替換下里面的柴火。重新將新的柴火搭建在石臺之上,排放成一個他最喜歡的形狀,作為一名燈塔管理員,這就是他的權利所在,可以隨心所欲的擺放各種形狀的柴火架。二十年的生涯,自然是熟門熟路,選擇了最為節省的方式,偷偷省下來的一點柴火錢,他可以換回一些金錢補貼家用。沒有辦法,年過中年的阿迪勒,快要有自己的第五個孩子了,他的第二個妻子又懷孕了,他希望是個女兒,因為他已經有了四個兒子,家里實在是太鬧了。
阿迪勒哼著小調,擺好柴火,昨夜的薪灰裝好壇子放入藤籃中,重新放了下去,有人會取走拿去掩埋在農田中,送回空的壇子,據說這樣可以增產一些種類的植物,這也是阿迪勒的私人小收入之一。
阿迪勒帶點燃了柴火架,看著火苗將一層一層的薪火點燃,此刻的阿迪勒感覺自己就是天上的使者,為那些游蕩在海洋里的船只傳達了光明,內心非常的自豪。
趴在石臺邊休息了一下,阿迪勒就準備下去了,因為篝火已經完的燃燒起來,此地的溫度高了起來,熱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臨走之前,阿迪勒習慣性的往海面看了一眼就回頭準備往臺階走。
剛剛轉回來的脖子,忽然一下定住了,阿迪勒不敢相信的重新轉頭向海面看去,頓時呆住了。
愣了有幾秒之后,阿迪勒忙不迭的奔向了燈塔頂部的另一邊,那里有一只巨大的號角朝向魯高因城。
阿迪勒跑得鞋都丟了一只,但是現在他也管不了許多,雙手抓住巨大的號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嘴對上號角的號嘴,用力的吹了起來。
“嗚~嗚~”巨大的號角聲從海港的燈塔處響徹起來,迅速的傳遍了整個海港,十幾秒之后,另一處響起了同樣的號角聲,一時半刻之后,號角聲響徹在整個魯高因城的上空。
“敵襲!敵襲!這是敵襲的號角!有敵人從海上來了!”杰海因來不及穿上鞋子,赤著雙腳踏在厚厚的地毯上,裝滿鮮美的水果的果盤、盛滿了美酒的銀杯、裝著烤雞的瓷盤翻落在地,將精美的地毯弄得一塌糊涂,也無心去管,一把撲向房間的一處陽臺,極目向那遠處的海面看去。
一瞬間,杰海因的臉都白了,只見遙遠的海面上無數的白帆連成一線,密密麻麻的占據了所有的地平線。隨著時間的推進,一艘、兩艘十艘、百艘無數的船只出現在了海平面上,那白帆將整個海面遮蔽,浩浩蕩蕩、無邊無際。
數千甚至上萬的船只將整個海面蓋住,站在海港上就能看到那如雪的白帆,頓時整個魯高因城沸騰起來。
無數的士兵吹著哨子相互集結、整隊,百姓爭先恐后的往家里奔逃;商船立刻拋棄了正在懸吊裝運的貨物,船員們都涌向了城里;雇傭兵工會的鐘聲也同時響起,一些大家族的令旗同時在上空升起,所有人都在這時相互召集,準備抵御突來襲擊。
杰海因的雙手沾滿了汗水,“到底是誰?是誰會從海面上攻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