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的。”
嚴武一愣,“那是誰?”
建光回答說是土匪,就是剛進來那天,教嚴武背監規連話都說不清楚的那個,前天文佳帶孩子來接見,跑來問嚴武老婆是不是真的很漂亮,結果被正在氣頭上的嚴武罵回去的那位。
“土匪看起來很正常啊,怎么他就牛逼了呢?”
建光冷笑一下,“你不是混社會的,懂不起。你看土匪洗澡,肚皮腰桿上的兩邊,脖子上兩邊是不是都有固定針眼留下來的疤痕。”
嚴武發愣,沒有接話,繼續懵逼中,建光見嚴武確實不懂這些,才慢慢說,“打針打肚皮,藥品進的是靜脈,比打手腳進入要快,藥勁更大。打脖子,那就更是瘋狂了,是打動脈,藥品直接進入心臟和大腦。一般海派到了最后階段才會去打脖子,因為稍微操作不當,就會很容易死人,很多海派就是這么死的。手腳注射十萬起步,開始肚皮打針的基本上就是消費過百萬的選手了,行話叫做奔馳寶馬,而這個打脖子的就牛了,都是些隨時要通靈的人,行話里就叫做開天窗。”
一席話下來,聽得嚴武后背上都起了毛毛汗,這些人真的是不要命啊!
嚴武想起剛進來時,軍軍說他自己是進來接案子的,就開口問道,“軍軍說他是接案子是什么意思?”
建光有些不耐煩了,“你煩不煩啊?現在吸毒人員被抓到就要進行強制戒毒。這戒毒所里面比看守所慘多了,沒有人愿意去戒毒所。里面起碼三年強戒,馬上就要改成五年強戒了,更厲害。所以,每個刑警手里都那么一些吸毒人員的信息,沒案子的時候需要吸毒人員當線人,舉報更多的人出來破案。而這些當線人的吸毒人員一旦點水,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一般他們就會被警察抓來頂那么幾個破不了的小案子,像盜竊之類的,如果不來就會被拉去強戒,進來看守所就是變相的保護了這些線人,同時警察也完成了任務。”
建光說完這些,轉了個身,不再理嚴武了,在他看來和嚴武這個小白談話簡直太耗費精神了,沒有了最開始的爽快感。
嚴武久久沒有說話,他當晚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了十八層阿鼻地獄,看見人間的惡人都在里面受苦,為自己在生時所犯下的惡行遭受著各種磨難,而一個溫暖光明的人像端坐在地獄中央,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雙目緊閉,嘴里一直在念著什么,為這些受苦的惡魂訴說著什么,稍微減輕他們所受的痛苦。
半夜嚴武忽然醒來,發覺自己不在地獄,而是在看守所監舍里,頓時釋然,這里就是地獄,而自己正在為自己的錯誤接受代價,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地藏菩薩能夠超度自己
第二天星期二一大早,康哥和何老頭、嚴武一吃過早飯,居然就被放了出來。
康哥無比的興奮,但是克制著自己,似乎是有什么好事發生,嚴武經過昨天晚上的教育,按動著好奇心沒有問。
陳警官悄悄地告訴嚴武,他老婆交的銀行卡到了,里面存了錢,還打聽到自己是嚴武監舍的管教,送了六條煙和不少鹵牛肉給自己,鹵牛肉陳警官就笑納了,天府州的人嘛,都好吃點,讓嚴武別急,一會就安排嚴武吃肉,煙的事情,一會再說。
嚴武有點點小吃驚,沒想到前妻辦事還算利落,除了給自己存錢,還給正管教送了禮,又拿了煙進來,這事兒確實是辦的不錯,有些自己都沒想到。至于,陳警官說的吃肉,嚴武是非常的期待,他就周日吃了兩塊肥嘟嘟的紅燒肉,現在想吃肉都想魔怔了,很好奇陳警官說的吃肉是怎么個吃法。
拿來每個監舍門口的換洗衣服,在院中曬過之后,嚴武本本分分地在陳警官辦公室整理著檔案,而康哥和何老頭卻不知道哪里去了。沒過一會兒,陳警官關了電腦顯示器,對嚴武說,“拿上一把拖把,跟我走。”兩人這就離開了二監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