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盒子又讓能工巧匠用了其他材料重新煉制了一番,私下拿出來把玩品味也是好的。
嚴武隨手從錦囊中摸出一顆小藥丸,藥丸成綠色,散發著幽香,上面細細的刻著天羽二字。金鷹循著氣味冒了出來,嚴武丟了一顆在它嘴里,“你要快點長大,長大了好背著我浪跡天涯,怎么樣?”
金鷹聽懂了嚴武的話,鳴叫幾聲,附和著。
“殿主送給我家真人的到底什么東西,好像知道啊~”嚴武望著白云深處,又開始神游了。
魯西華打開金絲匣,里面是一艘樓船的模型,拿在手中細細打量起來。船體大約三尺來長,尾部高有三層,每一層都非常精致,最下層有上百的房間,中層有十數房間,而最上層卻只有一個房間。船體中部、頭部另起有亭臺樓閣,魚池山石數處,更有會宴賓朋的樓臺。上面各處椅子、窗戶、密室、屏風、壁畫、香爐一一俱,船尾山石小亭上寫著“北極天一”、“蕩波日月”的話句。
魯西華笑了,這就是掌教至尊答應自己的道器了,一件飛行道器,而且一應家局俱。細看之下,船上下每一處都隱含符箓,整艘船似乎是雷竹所制。傳說雷竹生長于雷界,需要雷霆之水澆灌,每千年才長一寸,渾身輕透。每一片竹葉都是天然的道符,可招九天神雷降妖滅魔,竹身更是難得的神物,清心定性,天魔退卻,修行室里養幾株雷竹,幾乎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只不過神物難尋,沒有幾人能夠得到罷了。
如此大的一艘樓船,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雷竹,不愧是一件道器,只是有些招搖罷了。這座樓船,顏色為清明,仿佛天空一般清澈,無數符文猶如細絲在上面流動,一股浩瀚的雷氣撲面而來,其中應有各種玄妙,只怕要上了樓船才能知曉。
“北極天一,蕩波日月。以后你就叫北極舟吧。”嚴武正好缺少一件代步的工具,暢游星河,總不能只靠自己的雙腳而行吧,心中也是高興。
“來得正好,剛好要收兩名新屬下,就拿你擺闊!”魯西華暗自一笑,消失在了修煉室內。
嘉慶四年正月十八日,嘎吱一聲,漆黑的天牢里迎來了一絲光亮,照亮了臺階深處,這里上百平米一個若大的牢房卻只關押了一個人。
這人身穿囚袍,頭發衣服卻是整整齊齊,端坐在稻草鋪地的牢房中間,眼睛直直地看著牢房中的墻壁,對身后傳來的聲音聞之未聞。
臺階上走下兩名身穿袍褂的老人由牢卒在前面打著燈籠,小心地邁步走下臺階,身后一名家仆手里提溜著一個食盒。
當頭的一位駝背老人,因為光線變化的緣故,一時半會還看不清天牢里的情形,等到雙眼漸漸適應了天牢的亮度,這才看到了那規規矩矩端坐在地的身影,嘆了一口氣,雙手提著衣服下擺,小心翼翼地走下臺階。
燈籠被掛在牢房門口,照亮了墻壁。灰墻上寫著許多行字,兩名老者瞇著眼睛細細看去,“夜色月如水,嗟爾困不伸,百年原是夢,卅載枉勞神。暗室難換算,墻高不見春,星辰環冷月,鏍紲泣孤臣。對景傷前事,懷才誤此身,余生料無幾,辜負九重仁。”
兩位老人將這幾句詩在口中細細品味了一下,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才抬起頭來,向著牢中端坐如一的背影,用老邁的聲音喊了一句,“和大人~”
那身影聞得此言,卻沒有轉過頭來,背對著兩位老者說道,“二位大人是來給我送行的吧?”
當下自有牢卒將監牢中墻壁上的器具中插上油燈,整個監牢這才亮堂起來,更有人前來撤去木桌上的紙筆書本,置上食盒中的酒菜,并在杯中倒滿美酒。
身影轉過身來,當仁不讓的在主位坐下,兩位老者分坐其左右。身影抬起頭來,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人已中年卻是面冠如玉,天庭飽滿、濃眉星目,好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