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李葉這么做是很有必要的。
郭玉經營涼州多年,天知道他有多少明線暗線潛伏在城內,若想要短時間內一網打盡明顯不現實,所以李葉最終決定,快刀斬亂麻。
涼州這條暗流的源頭一死,剩下的那些枝干末流便能不攻自破。
至于政變,這一點李葉早就想到了,這也是為何被斬殺的幾十名官員中沒有一位是軍中將士。
政變的前提是手里要有本錢,莫以為光靠一張嘴便能與整個大唐政權對抗么?
就在郭玉等官員被斬首的一個時辰后,涼州府衙里終于來了一位讓李葉等待許久的重要人物。
涼州城的第二號人物——涼州都尉營、四品都尉將軍張遠!
李葉一直坐在正堂里等著,見張遠闊步走進來,李葉率先起身抱拳道“張將軍久違了!”
張遠不咸不淡的回了一禮,笑道“李大人好手段,連一州刺史都被你剁了腦袋,咱老張區區一個都尉,若是再不來拜見,豈不是人頭不保……”
說著張遠忽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怒道“郭玉這狗雜碎,口口聲聲說讓末將進城剿賊,誰料想,這老貨自己才是真的賊!”
先不論張遠是真情還是假意,不過話中語氣卻帶著幾分怨恨。說到底李葉這個別駕是空降來的,就算張遠和郭玉的關系到底如何,但唇亡齒寒的這道理他還是懂得。
如今李葉連招呼都不打就斬了郭玉,怎能不讓張遠警覺。
不過張遠不是郭玉,他是武將實打實的要人有人、要權有權,就算和李葉翻了臉,他也仍有自保的實力。
李葉揮揮手“過去的事情就莫提了,張將軍請落座……”
張遠一屁股坐在了下首,不等李葉開口,搶先道“別駕大人,末將今日前來是有要事稟報?!?
“把人帶上來!”說著,張遠沖門外喊了一嗓子。
幾個士兵拎著兩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番邦漢子走上堂中,非常粗魯地一仍,將二人扔在地上。
李葉語聲頓止,吃驚地盯著地上躺著的兩人。
二人被綁住了手腳,嘴里倒沒有狗血地堵上一團破布,而是很講究地橫塞著一根比筷子稍粗一點的短棍,短棍兩頭用繩子固定在腦后,再配合這家伙被反綁著的雙手,一股濃郁的淫靡之氣撲面而來,非常的重口味。
嘴里塞著的短棍是有講究的,古時行軍作戰,若是偷襲戰的話,通常會讓戰馬的馬蹄裹上厚布,人的嘴里塞上這么一根小短棍,大隊行軍時便不會發出任何聲音,達到掩藏行跡的目的,常言說的“馬裹蹄,人銜枚”,便是這個意思,眼前這家伙嘴里橫塞的短棍,就叫“枚”。
令李葉吃驚的倒不是這兩家伙的形象,而是他們長相。
二人身軀壯實魁梧,滿臉橫肉,嘴邊長了一大圈濃密茂盛的絡腮胡,這模樣明眼人一就能看出來,這是突厥軍隊里出來的。
“張將軍,這二人是?”李葉扭頭瞪著二人。
“不瞞別駕大人,這倆家伙末將也是昨日剛捉到的,至于什么身份尚不明朗。”
李葉猜測道“可是突厥暗探?”
張遠是典型的軍中漢子,說話直白從不拐彎,接著道“末將主管涼州城防,就在昨夜,城南守軍忽然遇上了一股實力不俗的外邦探子,一番激斗后還讓他們突圍而逃,只抓到了這兩個劣貨?!?
“什么人能有如此實力?竟能從城防軍手中逃脫……”李葉有些吃驚。
通過這幾日大鎖全城,羽林衛已將大多數的外邦密探都挖出來了,只有少數逃脫者。這還是因為李葉權利不足,為了避免和涼州都尉營產生沖突,并沒有與他們爭奪城防的控制權。
按理說,如此大力度的搜剿下,這等實力強橫的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