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實的人越雞賊,李葉這次就被‘老實人’狠狠地坑了一把。
當街毆打官差,還自報姓名以官職欺壓,若是入后傳入長安城,李大人這個‘長安混賬’的名頭恐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打了一輩子鷹,卻被鷹啄了眼,這真是‘老麻雀遇上了瞎家雀兒,活該倒霉’啊!
程處默仍舊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眼珠卻滴溜兒亂轉,道“咋了?!咱又沒說錯,兄弟你如今可是咱大唐的大功臣,區區一個四品知州,借他三個膽子又能咋滴!”
李葉氣急敗壞的罵道“娘的,那你咋不把盧國公府的身份亮出來嘞?!”
“這……”程處默尷尬一笑,被罵了也不生氣,嘿嘿兩聲道“俺爹那手段你是不知道,下死手打啊!若是被他知道這事兒,少不了又是一頓毒打。再說了,你又沒爹,你怕啥!”
“滾!你才沒爹!你全家都沒爹!”李葉氣急,抬腳踹了程處默一記。
反觀剛剛還是盛氣凌人的柳千之,在聽到二人的這番對話后,頓時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氣勢瞬間落了大半,額角甚至隱隱冒出汗來。
“下官見過李大人……”
柳千之有些腳下不穩的朝著李葉行了一禮,至于程處默,很明顯是不想暴露身份,他怎敢自找不痛快。
官大一級壓死人,又何況二品別駕遇上了四品知州,孰高孰低當即立判。
說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不得不說,這個柳千之還真是能屈能伸,一來一回轉變之快,甚至讓人不禁恍惚,剛才到底放生了什么……人才啊!
既是亮出了身份,李葉也不必再遮掩,笑道“柳大人不必如此,本官回京復命途經此地,說來還是我們莽撞了。”
雖說官階高過柳千之,但人家既然已經認慫了,李葉更不好表現的太凌人,官場上該有的客氣還是不能少了的。
“無礙、無礙……”柳千之干笑兩聲,又道“不知大人今日攔下囚車所為何事?”
聽聞面前之人就是太原府的那個混蛋知州,李嫣兒按耐不住道“廢話少說!小胡子,趕緊下令把人放了!否則姑奶奶定將此事上報朝廷,請陛下嚴查爾等!”
“小……小胡子?”
好不容易裝出的威嚴被李嫣兒一語破功,李葉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而又看向滿臉黑線的柳千之,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內子無禮,被家里寵慣了,無心之言還望柳大人見諒。”
客氣歸客氣,但自家媳婦兒還是要護著的,李葉一句話連消帶打堵住了柳千之的嘴。
“呵呵,夫人性情率真……”柳千之客氣的笑笑,實在有些編不下去了,轉言道“莫非李大人是為了這囚車之內的人而來?敢問你此人與您有何關系?”
“沒……”李葉剛想搖頭,又忽的點點頭“實不相瞞,此人乃是在下遠親,自長安一別后已有多年未見,若不是今日偶遇,在下險些沒認出來呢。”
“真是親戚?”
柳千之一臉狐疑的看著李葉。
“遠房表弟,以前家里窮所以很多親戚都斷了聯系,柳大人懂得……”李葉笑著點頭,露出一絲大家都懂的無奈,沒有絲毫謊態。
“可那人都快三十了,大人的表弟確定是此人?……”
柳千之臉上漸漸變得扭曲,忍著怒氣示意李葉回頭,又指了指囚車那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好似在說——你侮辱了我的智商!
“長得老氣而已,實際還小咧,不信你問問他?”李葉怡然自若地盯著柳千之,目光深邃幽深。
“呵呵……”
柳千之臉色難看之極,抬腳欲要向囚車走去,又緩緩收回。
“大人說是那便是吧……不過此人行兇殺人已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