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正月十五元宵,韓春雷也準備動身回深圳了。
臨行前一天,夜里。
他敲開了韓春桃房間的門。
韓春桃:“這么晚了咋還沒睡?”
韓春雷:“姐,我找你有點事。”
“快進來,外面怪冷的。”韓春桃把弟弟讓進了屋。
韓春桃的屋里升了個火盆,很暖和,空氣里還有淡淡的雪花膏的味道。
她的床上正攤著一床棉花,棉花中央蓋著大紅色的錦緞背面。
“你這是在納新被子呢?”韓春雷摸了摸那棉花,很軟,很厚實。
“是啊,這不是到時候做嫁妝嘛。趁現在有空,我就先納起來。”
韓春桃說著從被面上拔出一根粗針,在頭皮上蹭了兩下,又繼續縫了起來,“還有最后兩針,姐縫完就好。你有啥事就說吧,姐聽著呢!”
“不急,等你縫完的。”韓春雷坐到了火盆前,搓著手烤起了火來。
“有心事?”
韓春桃停下手里的針線活,看向弟弟,“是不是擔心年后送貨的事?放心,姐還能送兩趟,誤不了你的生意。”
“哎呀,不是這個事。你啊,別操心送貨這個事了,安心在家準備嫁妝,當你的新娘子吧。”韓春雷笑著搖頭道。
“不是這事?你等下。”韓春桃忙完最后兩針活兒,直接給線打了個結,然后用牙齒咬斷了線頭,齊活兒。
她把針線往桌上一擱,問道:“好了,你說吧。”
“嗯,我年前在深圳托人買了點東西,喏……給你準備的嫁妝。”說著,韓春雷從兜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布包,遞了過去。
“這是啥啊?怪沉的。”韓春桃疑惑地接過布包,打開一看,頓時驚道:“這…這是金首飾?”
“對!金的!結婚怎么能沒有金器呢?上次你把魏建設帶到深圳來,你倆走后,我就托人置辦了。這些金疙瘩有錢可不好買,我費了老大力氣,也就買到這點,你得收好了。”韓春雷認真提醒道。
韓春桃從紅小布包里,一樣一樣地把金器給拿了出來。
一條雞心吊墜的金項鏈。
一對雞心金耳環。
還有一個素面的金戒指。
就這還叫只買了這點?這個大弟,現在說話口氣真是大。
“大弟,這太貴重了,得花多少錢啊?”韓春桃想要推辭。
誰知韓春雷臉一板,說道:“姐,這可是我送你的嫁妝,不許你推辭!我還給你準備了其他的……”
說著,他又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喏,這也是給你準備的。”
“這又是什么?”
韓春桃笑著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
竟然是一沓嶄新的五十塊錢,她摸了摸著厚厚一疊,至少不下一百張。
那至少是五千人民幣了啊?
天吶。
韓春桃心里一驚,連忙把信封還了回去,急道:“大弟,你給姐這么些錢干啥啊?金首飾,姐收下了。但這些鈔票,姐姐萬萬不能要,你自己收著。”
“姐,你先別忙著推辭,聽我把話說完。”
韓春雷坐正了身子,道,“姐,當初要沒有你,我這茶葉生意就做不下來。但是一直以來呢,你跟占水叔他們一樣,就只拿了個辛苦錢,我從來沒有給你分過一毛錢的紅。今天這錢,不是我特意給你的,而是你本來就應得的。我南下深圳一年半的時間,差不多掙了三萬塊錢。我自己留下一半繼續作流動資金,剩下的一半呢,咱姐弟倆二一添作五,對半分。”
言下之意,這厚厚的信封里,裝了足足七千五的鈔票。
“大弟,姐每個月從你那里掙的錢,一直都存著呢!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