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妃心下咯噔一聲,輕推了靈心一把“你去朝陽宮一趟,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要見淑妃,請皇后娘娘的恩典。”
靈心啊了一嗓子“娘娘,您才剛去過一回含章宮,這一轉臉又要去……”她說著,吞了口口水,“奴婢是怕皇后娘娘怪罪。您這么著,豈不是明著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嗎?”
“我要真不把她放在眼里,這會子就出了宮門,到含章宮去,她又能拿我怎么樣?”董妃到底是跋扈慣了的人,橫眉冷目過去一眼,嚇的靈心脖子一瑟縮,吞了口口水。
她白一眼過去“你別說這些,哥哥今兒剛進了宮看過我,皇后又不會不知道,我說有要緊的事情,她也不會為難你,她要是真不叫我去,那我再另想法子就是了,不過我估摸著……”
如果按哥哥所說的,皇后應該是,不會攔著的,畢竟當日罰了她們禁足,也只是做做樣子。
靈心沒法子,也拗不過,又勸不下,只好應了是,出了宮門,一路往朝陽宮而去,也好在是當日皇后下旨叫禁足,只是禁了董妃的足,這明仁宮上下,仍可自由的出入,不然靈心只怕,她想到含章宮去見淑妃,便真會自己大搖大擺的出門,真不把皇后的旨意放在眼里。
蘇菱悅見到靈心的時候,聽她細說了自己的來意,心里其實不悅,面上也多少帶著些不耐煩。
這個董妃還真是能沒事找事,都叫禁足了,還是不安分,三天兩頭的要到含章殿去。
上一回是說不放心,好歹叫她去看一眼,不然她在明仁宮茶飯不思的,連自己的身體都要拖累垮了,今天呢?今天又扯出什么有要緊的事這樣的話。
蘇菱悅其實很想問問,什么要緊的事,叫董妃把這宮規都不放在眼里了,可是轉念一想,芷蘭方才回過話,董妃那個哥哥,是到過明仁宮的,而算算時辰,董妃要去見淑妃……董集前腳走,她后腳就要去含章宮。
“你去吧,告訴董妃,下不為例。”
靈心長松了口氣,又叩拜謝過蘇菱悅的恩,才提步匆匆離去了不提。
芷蘭提心吊膽的,方才看著她主子面色分明不善,像是要當場發作的樣子,可誰知道峰回路轉,到后來,她主子竟又松了口,且面上平平的,什么都不顯露。
她抿緊了唇角,往寶座方向又靠了半步“娘娘怎么又叫董妃娘娘去呢?這才禁足多少天,都第二回了,外頭人看著,豈不是要說您這個皇后一點兒震懾力都沒有,且您自個兒下的旨意,卻幾次三番的更改了,人家豈不是更不服你嗎?”
蘇菱悅嗤笑,顯得十分不屑“不服便不服吧,她們要有董妃這樣的家世,有手握兵權的父兄,也能叫我朝令夕改。再說了,董妃才見過董少將軍,就急巴巴的要到含章宮,我其實也很想知道,她找淑妃干什么。”
她一面說著,朝門口方向隨手一指“你去告訴你安排的人,也聽一聽,董妃跟淑妃都說了什么。至于你擔心的事兒,放寬了心吧,我還是那句話,眼下我是中宮皇后,誰想到我手上試一試,便只管來。再則說來,我對董妃,能罰,也能恕,這才是皇后,明白嗎?”
這不是恩威并濟,而是告訴所有人,只有皇后,才有這樣的權力,高高在上的,她要誰如何,誰便只能如何。
芷蘭突然明白了,噙著笑應了聲,一溜小跑著出了門去不提。
董妃這時候才愿意去相信,皇后或許真的并非她所想的那樣,而哥哥所說,有很多事,要她多動腦子,好好的想想清楚,她明白那是言有所指,但彼時并不曉得是指什么。
直到靈心從朝陽宮回了明仁宮,告訴她,皇后并沒有任何的為難,便同意了她到含章宮去見淑妃,董妃的心里,才意識到,皇后對淑妃的禁足,乃至于對她的禁足,或許都不是為了要她們難堪,是她錯看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