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自顧自的替“肖宸宇”整理著。
然則這一幕落在蘇菱悅眼中,無非是福生怕她看出端倪來,忙把她拉開,遠離床上這個冒牌貨罷了。
她噙著笑退離開來,又蹲身下去“臣妾愚鈍,伺候皇上進個藥膳都伺候不好,反倒弄臟了皇上的衣物,還請皇上恕罪?!?
“肖宸宇”長松了口氣,打發福生去攙扶她起身“皇后生來不是個伺候人的,一件衣裳罷了,無妨,皇后也不必過分自責了?!?
蘇菱悅應了個是,自顧自的站起身,壓根兒也沒叫福生去扶她。
她定睛打量著床上看似虛弱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與他閑聊起來。
“肖宸宇”只覺得有些頭大,皇后今天這是怎么了,杵在東暖閣東拉西扯的,也沒什么正經事情要說,可就是天南地北的瞎聊著。
他唯恐自己暴露行藏,露出馬腳,又實在是疲于應付眼前的皇后,是以大約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他面露疲倦之色,繼而又掩唇去咳起來“朕本想與皇后促膝長談,也是美事一樁,只是精神實在不濟,雖然有皇后的藥膳替朕補身子,但眼下還是覺得疲乏的很,皇后先回吧,朕想歇著了?!?
蘇菱悅嘴角抽動,原本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
直到今日,她才終于明白,這高墻之內,秘密也太多了,不單單是慈寧宮,更不單單是先皇后,就連這東暖閣內,都暗藏乾坤。
今天的發現,委實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然而那種好奇,也只是一瞬而已,轉眼的工夫,就被她自己強壓了下去。
眼前的男人好說話,好應付,那是因為他并不是真正的肖宸宇,他心中有所顧慮,所以自己才能勉強拿捏的住他,如果換做肖宸宇本人……
想起那個黑臉皇帝,蘇菱悅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在這宮里還有許多要做的事情,后妃中的爭寵妒忌,慈寧宮對朝陽宮的處處留意,她沒必要再跟肖宸宇起什么爭執沖突,更沒必要非要揭開肖宸宇的秘密,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故而此時見“肖宸宇”做了一派疲憊不堪的姿態,又下了逐客令,蘇菱悅倒也樂得順水推舟,站起身來告了禮,便徑直往門外退。
福生是連忙跟了上去的,等臨出殿門的時候,他才壓低了聲兒叫娘娘。
蘇菱悅腳下一頓“怎么?”
“皇上病重的事情,不愿叫外頭的人知道,所以才一直沒有傳太醫,娘娘今日雖說見了皇上精神不濟,可出了東暖閣,還是不要對外人說起的好,不然皇上那兒……”福生做了為難狀,又與她拜禮,“還請娘娘體恤奴才。”
換句話說,不管屋里躺著的究竟是不是肖宸宇本人,他都是不希望外人知道他病的十分厲害的。
蘇菱悅瞇了瞇眼“那本宮能不能多嘴問上一句,皇上這病,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福生面色一僵“娘娘,這話奴才沒法子回您。”
得,這就是不能說了。
蘇菱悅把肩頭一聳,說了聲知道了,便匆匆提步出了門不提。
芷蘭一直在東暖閣外等著,這會兒見她出來,臉色卻不大好看,忙提步迎了上去“皇上為難您了?”
蘇菱悅一味的搖頭說沒有“回宮再說,快走?!?
芷蘭摸不著頭腦,卻只能跟著她一路疾步離開了這地方。
一直等到回了朝陽宮,蘇菱悅打發了底下服侍的殿內人,又叫去御膳房要一碗清清涼涼的可口的粥,只留了芷蘭在近旁服侍著。
芷蘭看她急切的這樣,心里也跟著著急“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芷蘭,你說如果皇上不在宮里,那他會去哪兒呢?”
芷蘭噗嗤一聲笑出來,先前的緊張反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