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菱悅聽明白了。
換句話說,昭德才是嫌疑最大——不,或許在淑妃飯菜里動了手腳的人,就是他。
她沉著臉“他打開過食盒?”
小全子連連點頭說是“昭德公公說話的工夫,就開了食盒,說要看看淑妃娘娘的午膳精致不精致,說皇上說了,淑妃娘娘一向金貴,東西不精致不可口,淑妃娘娘是不愛吃的,奴才們也試圖攔過,可他畢竟是御前的人……”
董妃這會兒也回過味兒來,小全子話沒說完,她便張口就啐“他也算是御前的人!”
要說這個昭德,說起來真是有些尷尬的。
從前他的確是在御前當差,福生之下,就該數著他,但是半年前他不知是因為什么,惹得肖宸宇不大痛快,就打發他出了東暖閣外,不許在近前服侍,如此一來,他人倒是還在東暖閣當差,可是肖宸宇近身的差事,他一件也落不著了,委實有些尷尬,只是外頭的奴才,到底忌憚他曾經在肖宸宇跟前得臉,加上他并沒有被發落到別的地方去,故而見了他,也就還是客客氣氣的。
今兒個小全子和小順子,大概其就是著了道兒了。
蘇菱悅陰沉著臉,招手叫芷蘭近前“你去看看皇上這會兒是在太極東殿,還是在東暖閣,要是還在太極東殿處理朝政,你就先把這事兒告訴福生,要是就在東暖閣,你就去御前回話。昭德再怎么說,畢竟還是東暖閣當差的人,本宮也不好越過皇上直接拿了他來問話,這事兒還得皇上定奪。”
芷蘭蹲身應個是,便匆匆領了宮人出門不提。
那頭董妃看看蘇菱悅,又看看地上跪著的奴才們,抿了唇角猶豫了須臾,壓低了聲兒“他們要是扯謊呢?”
蘇菱悅一擰眉,難以置信的側目過去“扯謊扯到御前的人身上嗎?這宮里那么多人,那么多雙眼睛,今兒他們見過誰,一定不是只有他們自己說得清,他們要是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怕吃罪,你覺著,蕓心、茯苓和昭德,他們攀咬誰更合適?”
蕓心是不成的,董妃和淑妃那樣親近的關系,蕓心素日里又是個溫順的人,見了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大概是攀咬不上。
那茯苓呢?
如嬪對淑妃,可沒那么恭敬,加上從前一直是她兩個爭寵爭的最厲害,蘇菱悅要是小順子和小全子,此時即便是要隨口攀咬,也該咬上茯苓,叫如嬪牽扯進來,有嘴說不清,而不是去攀咬御前的人,弄得肖宸宇下不來臺。
惹惱了天子,對他們可沒什么好處。
于是董妃訕訕的收了聲,閉上了嘴,什么都不再多說。
肖宸宇來朝陽宮其實很快,芷蘭出門到他帶著人進門,前前后后,攏共也不超過一炷香的時辰,時候蘇菱悅問過芷蘭,其實肖宸宇真是在太極東殿處理朝政的,而芷蘭也的確聽了蘇菱悅的話,只是把事情的始末緣由告訴了福生,但福生不敢自己拿主意定奪,就去回了肖宸宇。
這事兒畢竟事關皇嗣和一位寵妃,又是在宮里用了劇毒這樣見不得人的臟東西,肖宸宇便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親自到朝陽宮來了。
蘇菱悅和董妃二人起了身上前去迎駕,肖宸宇臉色顯然不怎么好看,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必多禮,話也不多問,等落了座,只是冷眼看了蘇菱悅一回“說是昭德動過淑妃的食盒?”
“是,小順子和小全子是兩個人一起給含章宮送午膳的,路上也遇上過幾個人,可只有昭德靠近,并且打開了淑妃的食盒。”她一面說,一面往先前董妃的那把椅子坐過去,“為著是御前當差的人,臣妾不好越過您去拿人,只能叫芷蘭去回了您。”
“這事兒皇后處置的很得當。”
肖宸宇在聽聞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心下便有了這個想法。
這個皇后,從前不顯山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