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宸宇早在有心故意驚動蘇菱悅時,就蒙了面。
其實這青天白日的,蒙著面在街上行走,很容易惹人注目,但是好在這街上也沒人多事兒,京城的百姓,平日里見識的也多,蒙面行走的人雖然少,看起來也的確古怪得很,但總也不是沒有過,是以他這一路跟著蘇菱悅行至這偏僻巷子,倒也沒什么人過多的留心他。
這會子他眼見著蘇菱悅的身形頓下來,腳步也顯然放慢,仿佛是在等著他近身上前去。
肖宸宇心頭警鈴大作,突然就想起來,當初她第一次夜探慈寧宮的時候,慈寧宮中負責暗中護衛的高手,竟也險些在她手上吃了暗虧,要不是她功夫不到家,怕那天夜里,根本不必他出手,她就有本事全身而退。
是以他早有所防備,小心翼翼的湊上了前去,而蘇菱悅的銀針,也果然在那一個瞬間,朝著他面門招呼而來。
這女人,下手還真是狠!
不過這樣的女人,他也才更加的欣賞。
遇事不決的是糊涂蛋,知道有人跟蹤,且用意不明,八成是存了心要害人的,她一個女人行走在外,沒點子機警和防身之道,早晚叫人拆骨入腹,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其實宮里的幾件事兒,她處置起來得心應手,就已經十分有殺伐果決的味道在里頭了。
肖宸宇見那銀針招招是朝著他要害而來,當下不敢大意,要不是她手上功夫欠了點兒,自己真是不好在她手上討著便宜占著好兒。
蘇菱悅的銀針使的是出神入化的,可眼前這個男人,見招拆招,偏偏又不對她出手。
幾次三番的過招下來,蘇菱悅漸次發現,這男人分明只是存了心戲弄她一樣,根本就不是打算拿她如何的。
他只是一味的拆招,并沒有真正對她發起攻勢。
而且這男人手上功夫一定不弱,且十分的不俗,她銀針逼迫之下,他竟然能夠拆招的如此得心應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她的招式拆解于無形之中,倘若他真的存了心要拿住她,只怕十招之內,她就已然沒有還手能力,這根銀針,也早就廢了。
可他沒有,他一直都沒有……
蘇菱悅有些分了心,銀針出手的動作也漸次慢了下來,她開始用心去打量眼前的男人。
臉上雖然蒙著面巾,可是他一雙好看的眼睛還是暴露在蘇菱悅面前的,而且他的身形動作,眉目間的神態,都像極了……
蘇菱悅這些日子和肖宸宇幾乎朝夕相處,朝陽宮中處處都留下了肖宸宇的影子和氣息,就是再怎么不上心的人,也總該能夠認出一二來來,更何況蘇菱悅一直都是行醫的人,對人的觀察細致入微,又能牢牢地刻在心上。
這男人,是肖宸宇!
他好好的皇帝不好好做,又偷偷的跑出宮來,還這樣子當街糾纏個陌生人,真是不成體統!
蘇菱悅心下一時涌上怒火來,卻又不敢發作,只想盡管抽身離開,以免肖宸宇發現了她的行蹤和身份。
她做勢收了銀針的攻勢,轉而步步后退,顯然是想要離開此地,不再與他多做糾纏。
肖宸宇是個明白人,早看穿了她的用意,便一改先前只守不攻的架勢,步步緊逼。
而他的步步緊逼,依然沒有能叫蘇菱悅繼續發動攻勢,她的用意再明顯不過,只想離開,不愿糾纏。
這女人,呵——
肖宸宇心下冷笑,長臂一伸,死死地鉗制住蘇菱悅持銀針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大掌一揮,面巾便脫落在地了。
蘇菱悅心頭大震,撇開臉不去看“我不知閣下一路糾纏相逼是何用心,我無意瞧見閣下的長相,也自問從沒有得罪過閣下,閣下想是認錯了人,還是快些松開手,放了我早些家去,不然我家中人尋起來,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