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宸宇受傷的事情,六宮傳開的極快,而他也的確在去過一次朝陽宮之后,便避不見人,任憑誰往東暖閣去探望,都一概不見,只是傳召了孫太醫(yī)往東暖閣去過一次,那一待,就是半個多時辰。
而蘇菱悅也是為著這次的事情,才總算看明白,太醫(yī)院中,究竟是誰,才能被稱之為肖宸宇的心腹。
分明沒有受傷,卻敢明著傳召太醫(yī)到東暖閣請脈,如果孫太醫(yī)不是他的心腹,不能夠守口如瓶,甚至是替他說話辦事兒,他又怎么敢呢?
宮外的行刺那樣明目張膽,顯然太后和朱新山是勢在必得,要是一次不成,只怕在宮里頭,也是敢動手腳的。
至于芷蘭先前勸說蘇菱悅的那些話,她自然也沒有再放到心上去。
肖宸宇眼下的態(tài)度算是再明顯不過的——他一沒打算揭穿她的身份,二沒打算拖著她一起下水。
蘇菱悅雖然想不通,這其中又有什么緣故,或者說,肖宸宇又在打什么盤算,可至少眼下,她是相對安全的。
故而肖宸宇雖然是和她一起的時候遇上的刺客,她卻也并不怕有人會知道。
她不說,肖宸宇不說,那些個暗衛(wèi)從來聽吩咐辦事,更不可能隨口胡說,而謝喻遠(yuǎn)在宮外,她瞧著他也不是個會胡說八道的人,如此,她便再安心不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各宮到朝陽宮請安時,無不擔(dān)心肖宸宇的身體,又說起往東暖閣去卻一一都被福生擋回去的事兒,只有寧嬪勸了兩句,希望蘇菱悅到東暖閣去看一看,也好叫六宮諸人放心。
其實蘇菱悅根本不想去,在身份被揭穿之后,她一點兒也不想面對肖宸宇,但是寧嬪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她又不好推辭什么,便順口應(yīng)承了下來。
等到各宮嬪妃自朝陽殿離去,蘇菱悅才吩咐人備下些軟糯好入口的糕點,帶著一起往東暖閣而去。
只是這事情,說來也巧的很。
頭天肖宸宇受傷的事情傳開的時候,慈寧宮是最先得了信兒的,不過太后按捺的住,加上那會兒天色也的確晚了些,她只當(dāng)睡下了一概不知,并沒有再派人到東暖閣去一探虛實,只是吩咐了人暗中盯著東暖閣的一舉一動,是以便知道,孫太醫(yī)在東暖閣一待半個多時辰,之后面色凝重的離去。
一直到今兒一大早起來,她像是才知道天子受傷一事,派了人往東暖閣去問話,得到的也的確是肖宸宇受了傷,孫太醫(yī)叮囑了要靜養(yǎng),倒不至于起不了身,只是朝堂上諸事纏身,于靜養(yǎng)無益,是以這十天半個月的,怕是都上不了朝。
太后又問了好些話,才算是揭過去不提,之后打發(fā)人給宮外朱新山遞了消息出去,只說是事情辦成了,叫他且放寬了心。
然而朱慧琴的事兒,太后心里頭還惦記著呢。
先前幾天相處下來,朱慧琴像是極得肖宸宇的喜歡,可后來又漸次淡了下來,太后知道肖宸宇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心思也最難測,最沒個定數(shù),不過好在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都并非是排斥朱慧琴,故而眼下他病著,太后便動了心思打發(fā)朱慧琴到東暖閣去看望。
原本眉壽覺得不妥當(dāng),畢竟從昨兒個起,各宮嬪妃往東暖閣去,都叫福生給攔了回來,也就一早六宮至于朝陽宮請安過后,皇后眼下進了東暖閣,這會子朱慧琴去,要是進不了門,難免六宮要議論嘲笑,可要是進了門呢?
連董妃都被擋在門外,叫攔了駕,朱慧琴卻能輕而易舉的邁進東暖閣大門,那不是更招六宮的記恨嗎?
可是太后一概不管,只叫人準(zhǔn)備了進補的湯藥,便吩咐了朱慧琴帶著東西去東暖閣,又特意交代了她,倘或福生攔著不許進,便說是帶了慈寧宮的旨意來的,福生自然不好攔。
眉壽聽著越發(fā)不妥當(dāng),這意圖未免也太過明顯,只是她曉得,勸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