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菱悅那頭一路出了宮,實則又是忙碌了一整個早上的。
那鋪子她起了個名兒,也早叫人打好了匾額,如今鎏金隸書“清瀾閣”三個大字,刻在那匾額上,高高的掛在門頭上,往來行人多有駐足,畢竟是新開的鋪子,算是這吉祥巷上的生臉孔,來來往往的人沒見過,也不曉得這鋪子是要做什么營生,只是瞧著里頭冷冷清清的,也沒什么人,倒也沒幾個人進去。
蘇菱悅卻也并不急著招攬客人上門,反倒是打發了兄妹兩個去買了制作美容品要用的工具和藥材,她寫一樣,兄妹兩個買一樣,花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把東西買齊全了,余下的一些再名貴點兒的,蘇菱悅原本打的主意,就是要從宮里弄出來,只是不急在這一時。
等到東西都規整完了,她又帶著兄妹兩個熟悉了一遍如何制作,又叮囑了他兩個這東西何等功效,要怎么使用,該賣個什么樣的價格,諸如此類的。
兄妹兩個倒是聽的仔細,小小的腦袋里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放下那么多東西,可蘇菱悅說一樣,他們就記一樣,一時有個不清楚的,還會再三的問,反復的確認。
蘇菱悅對此倒是十分滿意,總算是兩個知道上進的孩子,將來要調理起來,也就不怕麻煩。
而且她眼下要做的這幾樣東西,算不上很麻煩,簡簡單單的制作過程,用不著她動手,兄妹倆自個兒就能做出來,雖說這擺上鋪面對外賣的貨樣是少了點兒,可是保險,不會輕易出岔子,何況鋪子本就是新開張的,放太多的貨,也未必有好處,就這么幾樣,得先把名聲打起來,叫人家知道清瀾閣的東西的確好用,回頭有了客人上門,再慢慢的制作那些個名貴的東西。
要不然……這雖是京城,可一開口就要五兩十兩,甚至是更高的價格,叫人家去買在人家眼里還未必有胭脂水粉值錢的東西,那怕是癡心妄想。
蘇菱悅做的這個營生,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家,說是美容保養,人家又不曉得功效如何,更是從來沒見過,總會有個顧慮。
是以蘇菱悅交代完了,也忙了一早上,打定了這個主意,便想著在鋪子里歇一歇腳,差不多也就該回宮了。
偏此時又趕上謝喻往鋪子里來看兄妹兩個,一進了門,瞧見了坐在靠著東邊兒墻下那把禪椅上的蘇菱悅,他眉心一挑,迎了上去“好幾天不見你了。”
他有心客氣行禮的,但前頭幾次又在宮外見蘇菱悅的時候,是蘇菱悅板著臉制止了他,他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自然就把這些虛禮,在宮外的時候,暫且免去了。
蘇菱悅一聽是謝喻,也抖了抖精神“世子怎么這個時候過來?想是聽說了我今日開業,來給我捧場的吧?”
她這就算是……開業了?
前陣子大張旗鼓的裝潢,等裝潢完了,又什么都不提了,今兒他根本都不知道她出宮的事兒,只是這時辰想起來,想著到鋪子里來看看兄妹兩個差不差什么東西,正好遇上她而已。
謝喻眨了眨眼,四下環顧了一圈兒“這就算是……開業了?”
蘇菱悅瞧著他那樣的反應,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然呢?還得再請一支舞龍舞獅的,大肆慶祝一番,好叫這附近的人都曉得,這吉祥巷上,新開了個清瀾閣嗎?”
謝喻便愣住了。
照理說來,不應該如此嗎?
她這樣悄無聲息的開了業,誰又知道呢?
怪不得剛才他來的時候,看著好些人打從這鋪面門口路過,多是駐足觀望,可很快又匆匆離去,他還尋思著鋪子里出了什么事兒呢,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她悄無聲息的開了業,正經開始做生意了。
謝喻忍不住扶額“這一早上,有客人上門嗎?”
蘇菱悅把小嘴一撇,直說沒有,又指了指旁邊兒的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