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東西后,肖宸宇昏昏欲睡,福生進來壓低了聲音溫和的提醒,肖宸宇才去了后殿。
但又能怎么樣好好的休息呢?不過三更天前后,他就要起來了,到五更天還要聞雞起舞,卯時卻要在乾坤殿廷議,一切的事情正如同一條惡犬在追趕他一般。
他不能回頭,不能停頓,否則一切都會錯上加錯。
凡夫俗子有細水長流的溫馨生活,但他有什么呢?除了錦衣玉食,錦袍玉帶,他什么都沒有,正常化的時間都是交給了天下老百姓的,而碎片化的時間實在是少之又少。
他渴望華夏永固四海咸寧,那樣,一切的事情也就不需要考慮了。
但基本上每一年都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推陳出新,讓他迎難而上。剛剛開始廷議,黃河流域的各種事情都來了,原來,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復雜,要糟糕。
黃河流域的水災發生后,各種情況紛至沓來,有人趁火打劫,擄掠失群了的婦女兒童,騙子橫行霸道。有人到處亂走,大批大批的難民集中的朝著中京來了。
有人哄抬物價,一時間沸反盈天,事情棘手到了極點。
甚至還有一群遺老遺少,明知道黃河隨時都有可能會決堤,但他們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是一群老頑固,他們安土重遷。
知道隨時有可能一切會幻滅,他們也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
“強行帶走他們。”肖宸宇下令,“董將軍,你去做。”
“皇上,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里,說來已是根深蒂固的土著了,我們和他們講道理,正如同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但要蠻干的話,只怕有損朝廷形象。”
董將軍將困難表示。
“不這樣哪里還有更好的辦法?朕要你去做,你做就好,毋庸贅言。”肖宸宇疲倦的擺擺手。
“是。”董將軍得令離開。
“皇上,災民已涌到了永定門之下,末將怕放他們進來,中京會亂上加亂,因此,他們這一群人還在永定門外呢,究竟如何決策,末將請吾皇示下。”另一個將軍跪拜在他的面前。
“諸位和朕去看看啼饑號寒的人,諸位居廟堂之上,只怕從來不知災民是什么模樣呢。”
眾人聽到這里,急忙叩頭,“皇上不可以身犯險啊,外面情況危險極了,您這么一出去,他們這群人里頭要是有殺手刺客什么的,可如何護駕呢?”
“朕從來無愧于黎民百姓,朕想,他們到中京來不外乎是想要朕幫一幫他們,他們這是用自己的行動在求助朕,朕不可視而不見。”他正義凜然的說完,大步流星到外面去了。
但眾人都提心吊膽,唯恐有什么差池,跟在了他的背后,眾人到一徑跟著將軍們到永定門去。
城門關閉,有人蠻橫而粗暴的砸門,一邊砸門一邊破口大罵:“究竟怎么一回事?難道我們沒有餓死在投親靠友的路上,竟要死在這天子腳下嗎?”
那人高叫著,但聲音疲倦空洞。
有將軍握著長刀寸步不離的守護在城門口,對城門外的叫嚷聲視而不見,肖宸宇看到這里,下令——“就說朕和文武百官來了,走訪民情民意,開門去。”
“皇上,這……”這幾天,官兵和難民在對峙。
這幾天官兵也不敢開門,唯恐潮水般的難民會和他們杠上,但此刻,肖宸宇竟這樣要求。
“皇上,他們餓極了眼,進來我中京會無惡不作啊,皇上您是萬乘之尊,您不能到外面去啊。”
“朕今日還非要到外面去看看朕的子民,中京是朕的,是你的,也是他們的,他們說的是,他們是來投親靠友的,是來求助朕的,焉能將他們拒之門外?”肖宸宇說完,勒令官兵為自己開門。
城頭上,有人將皇上駕臨的事情宣布了,眾人喝彩起來,歡呼起來,文武百官們里,有那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