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啊。”聽到敬貴妃已在交代后事,那丫頭放聲啼哭,響亮的哭聲引逗的院落里的丫頭也都哭了。
最近,這宮里的每個丫頭侍衛都神經衰弱,他們竊竊私議都知道敬貴妃要不久于人世了,人人自危。
畢竟,按照之前的條例來說,丫頭們很有可能會殉葬的,即便是不殉葬,也要發落到其余人手中。
敬貴妃這多年來做事剛正不阿,在后宮里得罪了不少的人,更兼敬貴妃哥哥位高權重,當初也是人人都忌憚的角色。
因此,敬貴妃只要撒手人寰,這里的丫頭到哪里去都是眾矢之的。
丫頭們只要聽到內室這么一哭,外面也就都哭起來,她們的哭聲已經演練過很多次了一般,蘇菱悅瞥目看看院落里幾個丫頭,那幾個丫頭都急忙跪在了娘娘面前。
“都不要哭了,人還在呢就哭哭啼啼這成何體統了?太醫日日都來,能有什么事?”蘇菱悅跺跺腳,目光掠過這幾個人,丫頭侍女們聞聲,咬著舌頭哽咽。
蘇菱悅索性發話,“一切都有本宮在呢,她要果真有哦什么三長兩短之類的,諸位以后到本宮這邊來討生活就要,既不要你們追陪你們舊主子娘娘到黃泉碧落去,也不發落你們到其余人手中去,可怎么樣呢?”
這算是定海神針了,眾人勉勉強強止住了午夜,各個都跪在了蘇菱悅的面前,“娘娘體恤奴婢等,奴婢對娘娘感激不盡,愿效犬馬之勞。”
“起來吧,她心上不好,最是怕看到你們哭,以后都不要哭來了。”蘇菱悅看向這幾個丫頭,她發覺丫頭們并非是在假裝,那驚天動地的哭聲的確是發自肺腑。
想到這里,又是看了看旁邊的淑妃,不覺感慨一聲人命危淺啊,暗忖,要是她蘇菱悅來日也這樣渾渾噩噩就撒手人寰了,就去了,會否有人哭呢?要果真有人哭喪,會是多少人呢?
想到這里,思想就如同拋開的毛線球一般,越來越遠了,她情知繼續魔障下去要不得,急忙收斂離開心神,握著淑妃的手,在進入病房之前,提醒道:“淑妃,皇上軟禁了敬貴妃,此事人盡皆知,現如今我也不說別的,能安排你過來看看她,這是難上加難了。”
“你就算是體恤本宮了,無論你看到她成了什么模樣,只開心點兒就好,她心上不好,我們各個都嗚嗚咽咽那自是不成,明白了嗎?”
蘇菱悅看向淑妃,但愿淑妃能和自己一般,寵辱不驚,一切都平常心看待。
聽到蘇菱悅這么一說,淑妃想到那有鼻子有眼的流言了,人沒有到內室去呢,情緒已調動了起來,鼻頭這么一酸,嘩啦啦的淚水飛流直下。
等淑妃哽咽了片刻后,蘇菱悅才帶著淑妃到里頭去,兩人定睛一看,看到床榻旁邊有個女孩,那女孩緊緊的攥著敬貴妃蒼白的手,因為提前聽了蘇菱悅的描述,知敬貴妃在彌留之際人不怎么好看。
但她雖然坐好了心理準備,也還是沒有想到敬貴妃會如此骨瘦如柴,之前那個珠圓玉潤的女孩已不復存在了,現在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栗的人。
要不是淑妃堅信皇宮里并不會出什么偷梁換柱的事情,她簡直要懷疑云榻上那人究竟是不是敬貴妃本尊了。
她的眼眶周邊有黑色的痕跡,嘴唇發青,目光無神,任憑誰看到她 這模樣都知道完蛋了,敬貴妃撐不下去了。
蘇菱悅盡管知道這是假的,敬貴妃用了一種秘藥,但看到她成了這形銷骨立的模樣心頭也傷感,惴惴。
“姐姐。”淑妃情見乎辭,感傷極了,伸手攥住了敬貴妃的手,目光里帶著傷痕,“姐姐,我來看你了。”
“淑妃?”敬貴妃掙扎要起來,淑妃的手輕柔落在敬貴妃的胸膛上,寬慰道:“姐姐快不要起身,您將養身體就好,臣妾和皇后娘娘來看看您。”
話間,蘇菱悅也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