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和他之間,已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那種難分難舍,是相互的。肖宸宇笑睨了一下蘇菱悅,發覺蘇菱悅在發呆,“做什么呢?怎么到太醫院去了?”
“皇上您跟蹤臣妾。”蘇菱悅卻沒有被冒犯后該有的盛怒,不過隨便說了一句,肖宸宇站在蘇菱悅面前,閑閑的看著蘇菱悅,唇角露出個笑弧。
“朕剛剛看到了劉太醫,閑聊了兩句,怎么會跟蹤你呢?”肖宸宇這么說,蘇菱悅也知肖宸宇未必就在跟蹤自己,淡淡的笑了笑,不予理睬。
“果真沒有什么病?”
“富貴病哈哈哈?!碧K菱悅哈哈大笑,看蘇菱悅這么眉飛色舞,肖宸宇也笑了。
“我給芷蘭找藥去了,她最近身體不怎么好。”蘇菱悅看了看肖宸宇。肖宸宇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那就好好將養?!?
倆人聊了一些不著四六的話題,也就散了。
第二日,蘇菱悅準備出宮去,但才從宮里出來,就看到了一個丫頭,這丫頭鬼鬼祟祟的在盯來來往往的馬車,因看到了芷蘭,這丫頭斜刺里殺了出來,嚇得芷蘭還以為是刺客。
倒是蘇菱悅安之若素。
“芷蘭姑娘,是我,是我啊。”那丫頭欣喜極了,激動而緊張,芷蘭盯著那丫頭打量了片刻,眼神里的審查況味已蕩然無存,竟也歡喜了起來,用力的攥住了那丫頭的手。
“你是玉鶯姐姐了,是嗎?我們已多年不見了,你怎么在這里?”芷蘭歡喜極了,攥著玉鶯的手,帶著那丫頭來見蘇菱悅。
蘇菱悅在馬車里也看到了他們這久別重逢的一幕,從芷蘭雀躍的神態幾乎可以想見,這要吐來歷不俗,且和芷蘭多年前維持過一份不錯的友情。
她本就擅長做分析,且分析事情總可鞭辟入里,在芷蘭掀簾子讓那丫頭過來行禮的一剎那之間,蘇菱悅也笑了。
她的笑是驕傲的,但卻很親切,帶著上位者應該有的端莊與周正,同時也不讓那丫頭感覺踧踖和惶恐。
那丫頭施施然跪在了蘇菱悅馬車面前,眼眶頓時紅了,蘇菱悅看到這里,更明白這丫頭曾幾何時和自己關系應該也不錯。
“玉鶯,對嗎?”蘇菱悅摸一摸剔羽一般的眉毛,露出凝思的表情, 猜測的看向玉鶯。
一股感動的熱潮激蕩在了玉鶯的心頭,溫暖了玉鶯,玉鶯雙手胡亂擦拭眼睛,“娘娘,都說您貴人事多忘事,奴婢還以為您已將奴婢拋諸腦后了,哪知道您對奴婢還記憶猶新呢?!?
倒不是說這丫頭有什么辨識度,因此讓蘇菱悅記住了,而僅僅是因為這丫頭和芷蘭剛剛的表現讓蘇菱悅猜到了什么,此刻蘇菱悅道:“芷蘭,快攙扶玉鶯起來,都是自己人,讓她不好拜。”
芷蘭看玉鶯還要三叩九拜呢,立即伸手將玉鶯攙了起來,蘇菱悅本是冰雪聰明之人,從玉鶯突然的出現已猜想到了什么,見微知萌道:“這兩三年也鮮少見你了,可是我們府上有什么事情?”
“娘娘,是相爺要奴婢找您的,奴婢也素養是運氣好,才等了三天就等到了您的鳳駕?!边@還算什么運氣好啊?
但在古代,后妃在沒有得到帝王準允的情況下,確乎要保持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旦嫁給了帝王,能回家的希望也就渺茫了。
但蘇菱悅不同。
“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對“家”的印象已徹底茫昧了,蘇菱悅和相爺的關系很疏遠,疏遠到她幾乎不能想到自己爹爹是什么模樣了。
“也沒有什么事,老爺想要見見您,”那玉鶯嘟囔道:“要是您今日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不能和奴婢回去見一見老爺呢?!?
“也好。”蘇菱悅幾乎沒有一點猶豫就答應了。
其實,蘇菱悅也知,并非是相爺鐵石心腸要和自己疏遠,而是相爺投鼠忌器,不情愿和蘇菱悅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