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宸宇止住了福生的下一步動作,握著蘇菱悅的手道:“到朕乾坤殿去休息休息吧,朕看你倒不是受驚過度了,而是有中暑了。”
蘇菱悅順其自然將頭靠在肖宸宇的肩膀上,肖宸宇早習慣了和蘇菱悅卿卿我我,幾乎是攙扶著蘇菱悅往前走,不一小會,兩人已到了乾坤殿。
反而是此刻,蘇菱悅更是想入非非,這里!對的,就在這里,曾幾何時皇后本尊一定也日日光顧,蘇菱悅那種鳩占鵲巢之感,更是明顯和劇烈。
在這么一瞬間,她竟落淚了,她并非命運的寵兒,她并非是他的唯一,甚至于,連他的妻子都不是。
帝后伉儷情深,但她呢?她是陸子游安插在他身旁的一個間諜,她是個可惡的陰謀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一切的一切蘇菱悅幾乎都徹徹底底的忘記了,前提是,陸子游沒有出現,并且沒有公然約定自己的時候。
他到了,這一切的安謐都打破了,一切的偽裝都將拿掉面具,露出赤裸裸的真相。
“怎么?”看蘇菱悅面色陰晴不定,肖宸宇更是感奇怪,詫異的盯著蘇菱悅,蘇菱悅的心曲如此蕪雜,如此凌亂,以至于都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在想什么了。
“臣妾不過撫今憶昔想到了一些往事罷了。”往事?在她蘇菱悅空蕩蕩的腦海中哪里有什么往事啊?這不過一個借口而已。
“是啊,朕和你之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肖宸宇一面呵護著蘇菱悅,一面低柔和緩道:“從成龍九年,你入宮開始,如今已十一年的時間了,烏飛兔走,白云蒼狗,真是太快了。”
“嗯。”蘇菱悅點點頭,心頭卻衍生出了罪惡和羞恥,她有點莫名的難過與脆弱。
后來的后來,蘇菱悅才明白,那種脆弱不過是自己對先皇后娘娘的某種思嫉妒罷了,肖宸宇也不管蘇菱悅在胡思亂想一些什么,提議到里頭去坐一坐。
兩人進入了乾坤殿內殿,屋子里安安靜靜的,間或可聽到短促的鳥鳴聲,但那鳥兒的鳴叫是如此的好聽,如此的悅兒。
兩人面面相覷了會兒,肖宸宇攙扶了蘇菱悅坐在了旁邊錦緞的椅子上,蘇菱悅其實也貪戀肖宸宇那無微不至的保護,坐好了后,肖宸宇道:“你不要亂動了,朕找個太醫過來看看。”
“嗯。”蘇菱悅順遂的點點頭,同意了肖宸宇的安排,一時半刻后,外面走進來一個老態龍鐘的醫者。
其實,蘇菱悅的病不過是心病罷了,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但蘇菱悅卻只能接受肖宸宇一切善良的安排,肖宸宇讓那人給蘇菱悅號脈,聽過了脈息后,那人道:“皇上,娘娘并沒有什么問題啊,他一切都很正常。”
“你可不是在敷衍塞責吧?剛剛悅兒臉色十分不好看。”肖宸宇有點慍怒,那醫官知道,自己要不隨便開點兒藥出來,算是大禍臨頭了。
他急忙妝模作樣再一次給蘇菱悅聽脈,然后裝腔作勢,又道:“皇上,娘娘是有點脾虛,今日又在花園內曬太陽了,身體就雪上加霜了,老臣這就去開藥。”
不過開了一些溫補之藥罷了,吃了不會這么好,然而不吃身體也不會怎么壞,一會兒后,那藥已送到了蘇菱悅的面前。
肖宸宇吹了吹藥湯發覺還有點燙手,急忙放在了窗臺上,任憑風吹,看向蘇菱悅,卻感覺蘇菱悅面色比剛剛還難過了。
蘇菱悅在猶豫,在胡思亂想,在狐疑不定,終于,她還是決定了,將一切都坦白,爭取早點兒得到肖宸宇寬大為懷的處理。
她知道他是憫柔之人,他一定會原諒她的算計和陰謀,一定會的!想到這里,蘇菱悅撲通一聲跪在了肖宸宇面前,與其等將來自己的一切不攻自破,倒不如現在就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皇上,我錯了,我錯了啊。”蘇菱悅語聲哽咽,垂頭跪在肖宸宇面前。
肖宸宇頓時大驚失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