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不得殺不得,那就只好做回自己的本職工作,送子吧。
十個月后,男人抱著懷里那長相俊美,一生下來就眼珠子亂轉的兒子,總覺得喜憂半參。
男人給孩子取名常安,只求他平平安安。
常安一歲的時候,男人田地里的糧食收成減半,村子里的人暗地里高興地不在少數,終于不是第一啦,今年自家也可以掙個第一啦!
倒不是村子里的人恩將仇報,而是男人占了第一太多年,村子里的人被壓得太狠,難得有爭奪的機會,如何能不高興?
糧食評定第一出來后,大家都往男人家送了糧食。
收成減半,是不足以支撐到新糧食收獲那天的。
男人對著父老鄉親深深一拜,自己許下的愿,哭著也要忍下來。轉頭看著正對著院子里的公雞齜牙咧嘴比誰更威武的兒子,男人壓下了打他一頓的沖動。
“常安,回去了。”村子里送來的糧食,男人每家只收了一小部分,能度過到明年秋收時刻就好了,自家媳婦兒的繡品還可以賣些錢。
常安兩歲的時候,男人地里的糧食仍舊只有半份收成,女人的繡品在她正式開始刺繡之后,也落了下乘。
縣城里有了個秀得更好的姑娘,她的繡品更加靈動秀氣,比女人的更好。
女人頭一回拿著賣剩下的繡品,回了家。
常安已經可以跑的很利索了。院子里的公雞,頭頂上的毛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光禿禿的聳拉著腦袋,要死不活的樣子。
男人一眼沒看住,待再看見常安的時候,公雞的脖子已經和腦袋分家了……
常安正笑瞇瞇的甩子公雞的身子,鮮紅的雞血撒了一身一臉,簡直不要太恐怖。
“常安,你這是在干什么?”男人蹲下身子,兩只手分別抓著常安的小胳膊。
“我贏啦,就聽我的!”常安一句不著調的回答,便不再回答其他的問題了。
“你什么贏了?你怎么就贏了?”
“爹地,抱~”常安直接撒嬌,一問三不知起來。
那只雞,最后進了一家三口的肚子,女兒以為,自己兒子這是饞肉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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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七歲了,村子里的孩子們,不敢不和他玩。常安下水摸魚,水里的魚總是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他們先是聚在一起,仿佛商量事情似的,之后便有兩到三條魚自主的躍上岸來,等待著被常安捉去。
一次兩次,常安覺得好玩,五六次之后,常安便不再下水撈魚了。
那些魚,當然是被常安拎回家做了湯。
這樣子的事情,發生在常安身上,太過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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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八歲了,女人為了養家,熬壞了眼睛,刺穿了雙手,撒手而去。男人瘋了一樣的大哭,哭完之后,擦干眼淚,起身去廚房給常安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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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十歲了,男人卻老的像五十歲般,土地也種不了了,每天靠著常安抓魚賣魚的來的錢,維持生計。
終于,男人也熬不住了,流著淚抓著常安的手,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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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快要死的這一天,求子娘娘化成的那個老太太再次來到了男人家里,“這時他惹的禍,就該他自己承擔。你們,進了你們的責任。往后,你們兩個再有什么事,就一起求,從最開始,就一起求!”說完,拉著常安的手,飛天而去。
第二天早上,男人醒了過來,家里還是十多年前的家里,窗明幾凈,糧食堆滿倉,女人比之前更年輕些,似乎是兩個人剛結婚的時候。
“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