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是死寂的黑夜,而許老頭的房間中,一盞臺燈明亮,在墻面上投射下兩個觥籌交錯的影子。
“哎,十八年前我們這啊,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富裕縣。老漢我當年還是國家電網的高級工程師,想找我相親說媒的人排了老長一條隊”
“那時候我公司的領導把他一個遠方表親介紹給了我,我迫不得已過去一看,咦,領導那么五大三粗的模樣還有個這么水靈的表親,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然后我們相愛、結婚、生子,那日子過的”
半個小時后,邊喝邊聊中,陳沖對面,許老頭臉紅脖子粗,再度將杯中的酒一口下肚,一副微熏的模樣,絮絮叨叨的訴說著自己的過往
“災變來了,地震、海嘯、火山噴發,動物開始變成怪物,還有數不清的人莫名其妙的暴斃,短短幾天,世界就變了模樣。”
“城市沒了,政府沒了,父母沒了,我的老婆孩子也沒了,什么都沒了,只剩我一個孤家寡人。要不是怕死,我早就下去陪他們了。”
“你說好端端的,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沖默默傾聽著,時不時的為許老頭倒酒,搖頭道
“也許你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不比在這險惡的廢土中掙扎求生,他們實際上比我們這些生者幸運。”
“是啊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許老頭偷偷擦了擦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嗨,我說這些干什么。你那時候應該還是個少年郎,你能活到現在應該不比老漢我榮容易。你小子現在好歹還是個覺醒者,起碼在這世道還有些選擇的權利,已經比大多數幸存者好運的多了。”
陳沖眨了眨眼睛,淡淡一笑“都在血將軍的手下過活,生死不由自己,大家半斤八兩罷了。”
許老頭眼皮子不由得一跳,連忙壓低聲音道“小子,這樣的話你可少說,尤其是別在別的人面前發這樣的牢騷,人心叵測,有的人巴不得吃人血饅頭!”
“當然,只是隨口閑聊罷了。”
陳沖再度給許老頭倒酒,岔開話題,繼續旁敲側擊、東拉西扯起來。
從許老頭年輕時候的世界巨變、掙扎求生,再到覺醒者的出現,遭遇血將軍,再到看著血將軍一步步將一個幸存者聚集地改造成了由自己殘暴獨裁的赤紅領地,許老頭的絮絮叨叨中,一段血腥的歷史展現在陳沖的面前。
“血將軍啊,真的是很可怕”
隨著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許老頭臉色紅暈,狀態微醺
“所以說啊,在這里,將軍他就是天,只要服從的同時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你就可以活的不錯。”
陳沖呵呵一笑,眼看已經差不多了,他掃了一眼許老頭房間里的臺燈,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老許,你這里的電是怎么來的,直接從變電箱里接過來的?怎么自由控制的電流電壓?”
許老頭不疑有他,哈哈一笑“你還真是個門外漢,我以為你會問什么高深問題呢,這些東西太簡單了,我給你說”
終于把話題引到了電站上,陳沖目光灼灼,心中將許老頭每一句話牢記在心。
不得不說涉及到許老頭精通的領域,即使是酒精麻痹了大腦,他也口齒清晰,講的僅僅有條,讓陳沖心中迅速惡補著這些基礎知識。
整個電站電機組發電的電壓大約上萬v,經過變電箱調整穩定電壓后再由電網輸向血將軍的莊園和各個工廠。而陳沖想要將自己的血肉之軀接通電流進行修煉,有另一套調節電壓的裝置,以及合適粗細的導線將從變電箱導出的電能調節到安的程度。
“原理大致就是這樣,最后還有”
說著說著,許老頭頓時站了起來,開始翻箱倒柜,找出一臺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