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蘭蘭和劉芬一見顧景山，嚇得差一點拿不穩(wěn)手中的菜籃子。

這兩人對顧景山，是又恨又怕。

“二……二哥，你來廚房……干嘛？”劉芬顫抖地問。

牛蘭蘭亦問“是、是餓了嗎？桌上還有粥，你可以、可以先吃一點的，對了，還有蘿卜干，在碗柜上面。”

可顧景山卻坐在了灶臺前面，一邊拿火柴一邊道“我進來看個火，燒個柴。”

“哎喲，不用不用，怎么可以勞煩你呢？這些都是女人干的活啊。”牛蘭蘭不想顧景山燒柴看火，只想顧景山趕緊出去。

他一進來，這灶房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到處冷嗖嗖的。

顧景山則無所謂地道“我們雖然是住在老宅那邊的，但好歹是顧家的人，不是客人，想吃飯就得干活，不是嗎？”

牛蘭蘭和劉芬互相看了一眼，這不是她們剛剛在說的話嗎？

顧景山怎么聽見了？

“那個……”牛蘭蘭賠著笑道“二弟啊，廚房的活通常是女人干的，男人嘛……不用干這事，你怎么不讓、不讓小魚進來呢？這女人啊，真不能……不能慣著的呢，像我平時，要是不干活，你大哥就會兇我。”

劉芬也結結巴巴地道“是啊，老話……老話說得好，女人一天不打，上梁揭瓦，你可能離家久了，不知道情況，在咱們村里，廚房的活都是女人干的，男的嘛，頂多幫宰個雞和鴨什么的。”

顧景山挑了挑眉“我的確不了解情況，不過我家小魚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只能我來幫她干了。”

火已經(jīng)點燃了，鍋也已經(jīng)發(fā)燙了。

見牛蘭蘭和劉芬還沒有動，顧景山便提醒她們“大嫂、三弟妹，你們不是要炒菜嗎？鍋已經(jīng)熱了。”

“哦，好的、好的。”牛蘭蘭反應過來，趕緊對劉芬道“那我先煮豬肉，劉芬，你去外面看看雞和鴨都殺好了沒有？”

……

雞鴨燉好后，要先擺在院子里面祭神，點上香，再燃一串鞭炮，然后王桂花就會招呼一家大小過來拜神。

王桂花口中喃喃而語“四方菩薩在上，請保佑我們家每個人都平平安安，男丁事業(yè)有成，求財?shù)秘敚南胧鲁桑Ｓ游覀兗业男『⒆訉W業(yè)進步，次次考試100分，女人在家無病無災，最重要的是，保佑我家景山和小魚早日開枝散葉，讓我能再抱個大孫子……”

小魚在后面聽到了，則在心里面祈禱“屁屁屁，我才不要什么大孫子，大家平安就好。”

她始終記得白娘子和許仙的事，只要不生孩子就啥事都沒有。

祭神完畢，一家人便開始吃飯了。

小魚身邊坐著顧景山的四弟顧景東，顧景東是從縣里的職中放假回來的，小魚好奇職中都學些什么，才問了兩句，她突然聞到一陣魚腥味。

是劉芬將剛煮好的魚端上來了，而且是從小魚旁邊上菜的，小魚一轉身就看到盆子最上面的一個大魚頭，死魚眼正對著她。

她忍不住“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