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笑著對顧景山道“你妻子挺可愛的。”

顧景山卻不搭葉紫的話，只淡淡地道“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是什么事，請長話短說吧！”

“我……我跟戴春離婚了。”葉紫顯得神情哀傷。

顧景山卻沒有什么反應“這跟你找我有什么關系？”

“我跟戴春離婚的原因，是因為我發現他一直在背后中傷你，我還聽說，當年我爸找過你，可我一直不知情。這是因為戴春跟我爸說了一些你的不是，還有，你在村里面之所以名聲不好，那也是戴春的杰作，這些年來，戴春一直讓李成在村里面散播關于你的謠言，我不知道戴春為什么這么做，仔細想來，這是因為我，所以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葉紫本來以為顧景山知道真相后，會很激動，很氣憤，可顧景山竟然完全沒有反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謠言不重要，村民怎么看他也不重要，無論別人怎么說他，他身上都不會掉一塊肉，懂他的人自然會懂，像小魚和王桂花，不懂的人，知道真相了又如何？

他只要懂他的人明白就行。

“景山，對不起！”葉紫又道。

顧景山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更不用為了我跟戴春離婚，你這么做，反倒成了我對不起你了，這么說，顯得是我害你失去了婚姻。”

“不，我跟他離婚，也不全是你的原因，還有，他……他對我動手了！”葉紫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半邊臉。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日，但是戴春當時下了重手的，打得她骨頭都作疼。

“嗯。”顧景山不想繼續聽下去，便蹲在院子里面洗碗。

見到顧景山如此冷漠的態度，葉紫心里涼涼的。

可她仔細一想，若是顧景山對她態度熱情，那她反而看不起他了，他是已婚之人，妻子又懷了孕，即使她是他的初戀，他也不能對她太熱情了。

葉紫覺得自己該離開了。

可離開前，她又不甘心，便問顧景山道“景山，你當年離家出去，是因為我嗎？這些年，你在外面過得好嗎？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這樣，我的心才不會那么內疚。”

顧景山放下碗，再轉身看向葉紫“我當年出走不是因為你，是村里一個知識青年建議我出去闖闖，我便出去了，這些年我過得很好。”

“那……那如果我爸不來找你呢？你會……你會繼續跟我在一起嗎？”

顧景山果斷地道“不會。”

“因為你覺得我家門楣太高了嗎？”葉紫有些想哭。

“因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顧景山道。

“……”葉紫就像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從內到外都涼嗖嗖的。

“那、那我明白了。”葉紫哆嗦著嘴唇道。

要不是專門化了妝，她現在一定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吧。

……

葉紫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河邊。

十幾年前，她就經常來這里玩，是顧景山帶她來的。

顧景山不會單獨帶她，一般會多叫幾個同學，他們在河里摸魚，在附近的樹林掏鳥蛋，那段黑暗的時光，因為他才有了色彩。

那時候的顧景山真像一個小太陽啊，把她陰暗的一面照亮，溫暖了她好多年好多年。

可剛剛的顧景山，卻像冰塊一樣冷。

想到剛剛顧景山的態度，葉紫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忽然，一聲“漂亮姐姐”將葉紫從十幾年前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