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竹聽說小菊離走出去了，他不由地問他爸媽“那死丫頭去哪里了，不會真的離家出走了吧？也就被打了一頓，不至于吧？”

小菊爸搖著頭，覺得這種事是家丑，他根本不想說，唯有嘆氣。

小菊媽害怕梁迎春事后怪她，也不敢說實話，只道“她……她去了朋友那里，現在都沒有回來。”

黃小竹雖然平時對小菊并不好，可他不想敗給梁迎春，便挺了挺胸膛“聽到沒有？我妹妹就是去朋友家里玩一下怎么了？怎么就成了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了？我告訴你，你下次再罵我爸媽，看我不休了你！”

“休？那你休啊。”黃小菊也不怕他“你休了我，我就把小石抱走，再下個老鼠藥，把你們這一家人都毒死！”

“神經病！”

“你不神經，你不神經那就把你妹叫回來啊，不然明天的豬草誰割？明天的柴誰來砍？這一大堆衣服，誰洗？黃小竹，你別告訴我你來洗。”

黃小竹罵道“我妹能洗你就不能洗？我娶你回來不是讓你折騰我爸媽和我妹的！”

“我折騰你爸媽？我對你爸媽夠好的了，有吃有穿有住，你再去看看鄰村那九婆，都被兒子兒媳趕到睡豬籠了。”

“梁迎春，你別越說越過份了，我爸媽不住豬籠。”

“我過份？你就不過份？我辛辛苦苦跟你搞石灰，一個女人當男人使，我還不能指使你爸媽干點活？”

“石灰？你每天就來半天，我一天都在那邊干活，難道我不累？”

“我還要回家帶阿石。”

“拉倒吧，阿石現在五歲了還要我媽喂，你帶過幾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下午去村口的小賣部跟牛紅吹水！”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越吵越大聲，幾乎吵到連屋頂都掀翻了。

小菊爸索性連晚飯都不吃了，一個人默默地回了屋，而小菊媽還要喂五歲的阿石吃飯，那阿石一邊吃一邊指使小菊媽“奶奶，飯太干，給我拿點水。”

“奶奶，今天的肉怎么這么少？”

小菊媽連忙哄道“我的小祖宗啊，一共15片肉，你一個小孩子已經有6片了。你都吃了，你爸媽和爺爺就沒有吃了。”

阿石立刻滾到地上撒潑“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阿石一哭，梁迎春又指桑罵槐起來“一大把年紀了，帶個孩子都不會帶，阿石要吃肉干嘛不讓他吃？難道我們家里缺這點肉錢嗎？辛辛苦苦在石灰地忙活，到頭來孩子想吃塊肉都不行，難道我平時沒有給你買菜錢？”

小菊媽想說，給是給了，但是一天才3塊錢，能買多少啊？

可她又不敢開口，只得去灶房里面給阿石夾肉。

……

小魚家里。

小菊已經洗過澡了，還穿上了小魚的衣服，并躺在小魚的床上。

小菊對小魚的生活羨慕不已，在床上不停地翻來滾去，滾去翻來。

“小魚，你這里真安靜啊，不用聽我哥哥嫂子吵來吵去，也不用聽那阿石的哭鬧聲。”

“小魚，吃飽肚子睡覺就是舒服啊，今天我在你這里吃的肉，簡直比我一個月加起來的還要多。”

“小魚，收音機放的什么呀？真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