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唐浩在二狗家吃著飯,無意間看見炕尾放著一個黃黑色的柜子,昏黃的燈光下,只能看得出柜子上有點紋路,顏色分不清是黑色還是黃色,反正已經黑的反光了,被其他箱子壓在最下面。
唐浩沒什么古董知識,他就是覺得農村人做家具都往新了做,誰要個舊柜子占地方干啥,莫不是古董,有點心動。
“哥,你家這柜子啥時候的了,黑不溜秋的,看著都熊(臟)。”
二狗爹回頭一看:“這還是我奶那時候的嫁妝呢,一直沒壞湊著用,放點被褥啥的,年前你嫂子還想扔河溝里呢,我說開春了拿刷子唰唰,放點雜貨東西,還沒壞呢,能用先用著。”
“還沒壞,扔了是怪可惜的,要不你給我得了,你給個價,我正想干個小賣部,我家多大點地方你還不知道嗎,留著放點東西。”
“這能放多少東西?”
“給我得了,我就瞅著老物件稀罕,說個價。”
“這柜子都是破爛了,值啥價啊,你想要,我給你得了。”二狗爹說道。
二狗媽捅咕了一下二狗爹,狠狠的給了個眼神。
唐浩會意,繼續道:“給個價吧,白拿東西還怪不好意思的,價別太高,我這兜里窮。”
二狗媽搶過話頭:“你要是稀罕,七塊八塊的,嫂子給你刷干凈了送家去。”
“那可不能刷,萬一刷了我不稀罕了呢。”
“那成,你想咋弄咋弄。”
唐浩當下拿出七塊錢:“明個給我弄家去。”
一頓小酒把唐浩喝的云山霧里,一回家就趴炕上睡著了。
大年初五,天邊泛著一抹魚肚白,唐浩早早起來了,跟大哥唐建國打了聲招呼,要去縣里辦事,大哥唐建國非要跟著去,這時候的唐浩兜里有點閑錢了,為了節省時間,倆人去鎮子上做上了去縣里的班車。
三個小時后,班車停,兩人下。
唐浩與唐建國站在賣衣服的攤位前,賣衣服的老板恨不得雙手舉著大紅花歡迎唐浩。
經過了解,大家伙都叫攤主老賀,老賀呢由于一時的貪心,想著多賺點錢,這一批進了一百五十件衣服,只要賣的出去,他愿意減去成本和路費,利潤與唐浩五五分成,但是有一點,畢竟貨量較多,他還是不放心全部交給唐浩,他要跟著一起去賣,攤子給老婆守著。
要求不過分,五五分成,唐浩還是挺滿意的,一口答應了攤主老賀的要求。
征用了攤主的三輪車與大喇叭,仨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縣城。
有了人力物力,唐浩這一回選擇了偏僻一些的村子,想要買點東西要走上兩三個小時,沒有極其重要的事,村民都不會出門,穿的衣服若不是不能再穿了,也不會出門買,這并不代表他們很窮,只是路上太遠,要去一次把家里缺的東西都補齊,否則不會走那么遠。
這些村子本來就比較閉塞,誰家來個親戚,周圍幾戶人家都要去跟親戚聊上幾句,何況是賣東西的,一聲大喇叭,比大隊的喇叭還好使,唐浩一吆喝,村里人都出來了。
“衣場破產了,現有一批低價毛衣清倉大處理了,吐血成本價,四塊錢一件,你買不了吃虧,你買不了上當,衣服全部成本價,衣場破產了,現有一批低價毛衣清倉大處理了,吐血成本價……”
攤主老賀在一旁聽的汗顏,廠家破產了他咋不知道。
誰都有占小便宜的心里,村民聚攏過來。
一樣的套路,換了個詞,一個村至少能銷出去四五件,多則八九件。
能說會道的人,到哪都餓不著。
蹬車有唐建國,推車有攤主老賀,唐浩就在三輪車上坐著,拿著個喇叭跟這個大姑娘講點黃段子,跟那個老大爺套兩句家常,衣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