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穰其實只是略微一瞟,談不上細看,只是心頭火起,他還是委屈不甘難發。
“我若不起疑心看里邊,怎么會知道你送這情書出宮的事情?”
“梓蕓姐,我本來以為你在皇姐身邊當差,是懂規矩的,沒曾想你竟也是這般。”
梓蕓被說懵了,愣愣看著手底的信件,“殿下……說什么呢?什么情書?”
“這白紙黑字,難不成還能作假?”
這次梓蕓算是明白過來了,心底好一陣火起來。
“殿下怎么不分青紅皂白,這是奴婢寫給家里的弟弟的家書。”
秦穰自然不信,語氣說不出的譏諷與醋酸味,“家書?分明言語曖昧,哪里的家書是這樣的?”
“曖昧?殿下怕不是眼瞎了,”一言不合把自己弟弟說成情人,梓蕓別提多委屈,話里也是不禮貌起來。
她將信又才遞了過去,“你再仔細看看?”
秦穰平靜下心來,這才發覺眼前梓蕓一直是十分平淡,沒有任何羞澀或者慌亂。
這……
難不成真是自己看錯了?他有些不信邪,接過信來繼續一列列看了下去。
落款是男名,這是完全肯定得。
這一看不大好,感情秦穰才明白這還真是家書。
信中,確實是一個姐姐對家里弟弟的關心與其它嘮叨。
意識到自己行為多么幼稚可笑,秦穰開始慌了,那還白凈的額頭上起了一層細汗。
“這……這信……我……”
下意識想把信遞回去,身前的姐姐卻是沒有去接。
梓蕓站定,不覺有些好笑,環抱雙臂,“怎么?殿下可是信了?”
此刻秦穰恨不得,“是……是我誤會了,對不起梓蕓姐姐……”
“對不起?”
梓蕓臉上閃過幾分不悅,輕哼了一聲,“恐怕現在這些都是小事,奴婢是不是應該要問問這信如何會落在殿下手里的?”
她目光朝周圍望了望,卻是不見俞萱然在場的。
事情雖然砸了,可還算合心意,秦穰畢竟有良心,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俞萱然背鍋的。
“信……信是我好奇誤看的,梓蕓姐姐千萬不要怪萱然。”
其中的著急辯解,又不敢言出真正的真像,很明顯落盡了梓蕓眼底。
誠心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她干脆轉身,幽幽靠在了屋檐下木欄桿上。
“殿下心情這么閑,怎么會看奴婢給萱然妹妹的信?莫非是她給殿下看的?”梓蕓輕聲質問。
“不…不是,是……”秦穰想說是自己心情激動搶過來的,又是支吾半天不能開口。
他不能啊!
他怎么敢承認自己是以為那信是送出去的情書而吃起醋,進而鬧了這個不小的矛盾。
他不敢。
站在梓蕓身前許久,直至秦穰臉憋了個通紅,略抬起頭去看梓蕓的臉色。
梓蕓臉上寧靜如湖水,也不知何時,那嘴角帶了一絲玩味。
“殿下倒不如先說說,奴婢就算是真寫信給情郎,也不過不合規矩,殿下怎么那般激動不滿?”
寫信怎么了?情書怎么了?又不是私會,又非纏綿!
這宮中不起眼的角落,上下宮女多少,對食什么,指不定還有多少骯臟呢!
宮女是屬于皇帝沒錯,可如今啟明帝連外邊官家良女都不打算納,又如何會去占據這些姿色大多平庸的區區宮女?
其余人?
那元慶帝一個女子自然更別談了,輔國公年事已高,還得受元慶帝節制。
宮里便只剩下幾位年紀輕輕的皇子皇女。
宮女往外送情書,很正常,畢竟她們早晚還要要出去的。
只要不是私下見面,任你情書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