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俞萱然是沒有牽扯的,見梓蕓兩個狼狽的樣子,好心安慰一番,才急匆匆跟著公主的方向去。
她比兩人都要怕秦沅汐發火的模樣,只不過這次她置身于外,并沒有覺得太膽顫。
至少公主如今的樣子還是需要勸說的,不然太花癡了也不是好事。
后院亭中,對著昏沉的夜色,秦沅汐只覺得心中透不過氣來。
俞萱然在遠處觀望許久,直至確認公主火氣應該差不多靜了,才小心近身去。
她發現公主此時也確實是安靜不少,只是眉宇間的煩躁怎么也散不去。
“公主別生氣了,這會梓蕓姐她們已經帶上侍衛出去找人了,這京城就那么幾家客棧,想必頂多明早就有消息了。”
秦沅汐將螓首枕在木欄上,垂眸淺嘆,“唉,本宮知道,可這夜難等啊。”
嘆息完,她臉上再度是起了冷意,“那兩人也是該罵,不過一個書生,竟是給跟丟了。”
“畢竟這城里不比其它,近日人多。”
俞萱然貼心相勸,忽而是低聲指責起人來,“也怪梓蕓姐太聽公主的話了,沒有隨機應變,若是當初注意到不好跟,直接伸手攔下這會公主已經知道那士子的名諱住地了。”
“這不行,直接問不妥當……”秦沅汐當即反對了這一觀點。
“罷了,跟丟了就丟了,會試還差幾日,遲早會找到的。”
深知公主明白了這事情的道理,俞萱然忙擠出了笑顏,“公主說的對,只要公主心底能踏實就好。”
秦沅汐點頭,望著遠處的樹叢,不禁又是少刻的凝思。
哪怕真氣糊涂了,她說懶得顧忌反思的,錯了就錯了,大不了以后注意。
此刻她心念之處,還是那捕獲了自己芳心的男子。
“萱然,你說本宮那時候在外邊是不是有些太急了,那也不過是個剛進京的舉人,頂多……好看一點……”
秦沅汐自持身份,此時心底發泄一通火氣,又是在這里消了氣,早是不如那時在酒樓花癡樣子。
現在想想,那時候她還真是跟個什么沒見過男人的深閨小姐一般。
再是那話,一回憶只覺是好一陣羞愧臉紅。
俞萱然知道主子心底把那帥哥看得重,此時自然不會開口亂稱呼。
閑著累了,她也是輕悠悠坐在一側,再斟酌著把自己的話稟明了公主。
“公主能被那位公子吸引,是那公子的福氣,而且公主明年春日就及笄了,情竇初開,好不容易遇上好男兒心思萌動實在太正常不過。”
秦沅汐瞅著她頭頭是道的解釋,心生起不屑來,“情竇初開?你這十二歲的丫頭懂這么多?”
“……”
俞萱然想說她不小,算上實際的年紀喊公主還可以喊小屁孩呢!
只是這些事情只能永遠壓在心底,貴主身前,她萬萬不敢瞎講。
“…不過你說的也不錯。”
秦沅汐說著,再次開始了自己對未來的憧憬,“等弄清楚那人的背景性子,本宮找個時候探探他的品性,說不準真是個好公子,到時候……”
“想必公主的眼光不會差的。”
“唔……走了,心情差,待梳洗完本宮要睡了。”
……
翌日晨,按著秦沅汐的吩咐,俞萱然想了法子從東宮找到了這次會試的舉人名單。
京城乃至全天下的士子名單皆是在此,因為朝廷對有功名的士子會有錢財資助,再加上其余商賈大戶人家的參與善舉,真正的貧苦士子特別少。
這些日子通過怡和郡主的身份接濟的較少,但依舊是積少成多,過些天拉攏來也容易。
梓蕓和紫茵兩個在外邊忙活累了一夜,終于是打聽出來了主子要的東西,頓時大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