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詫異地轉過身,“皇姐可是還有什么事?”
秦沅汐目光在那禮服上瞟了一眼,禁不住是皺眉,“這衣服你一個人能穿戴?”
“這個……”秦瀚低頭看了看,竟是有種覺得自己傻里傻氣。
蟒袍其實也輕盈,只不過耐不住這套是大禮的禮服,各種配飾繁雜多樣,不比尋常的常服簡單。
其中綬帶、蔽膝、纁裳幾種樣式就繁復多樣,若是靠自己一人穿戴,怕是暈頭轉向不知內外衣衫為何。
這盒子里還只有最普通的外袍罷了,在冊封儀式上,還要穿步屐、手持玉圭,掛玉佩,戴九旒冕冠。
尷尬半晌,秦瀚端著盒子要往外走,“一個人怕是穿不了,我還是去找身邊的小太監幫忙吧。”
“算了,”秦沅汐伸手攔住制止,瞥了那盒中的幾件衣物,“不用麻煩了,正巧我正好幫你穿戴。”
“啊?皇姐怎么會穿這禮服?”秦瀚目光有些錯愕,狐疑的望著大姐,“皇姐穿的那些宮裝衣物怕是沒這般繁瑣吧?”
秦沅汐瞪了懵懂的二弟一眼,哼道,“我一個女子自然清楚得多,以前經常和祖母在一起幫祖母穿龍袍,還有……姨祖母,這蟒袍還能比龍袍難穿不成?”
天子龍袞禮服吉服,其繁瑣程度不亞于諸侯王爺的蟒袍。
她一個公主,以前閑著研究衣物自然多,自己母親的皇后鳳裝,還有祖母經常穿吉服上朝,偶爾都是她盡了孝心。
“哦……原來是這樣。”
不等秦瀚還要反對,秦沅汐已經利索的拉著二弟的胳膊往里走。
秦瀚一急,又是立刻止住步子,“等…等等……”
“皇姐,還是不必麻煩了,我去找外邊的侍女太監都行的。”
此時他臉上已些許紅暈,似寫盡了忐忑不安。
自己姐姐替自己穿戴蟒袍,雖然一件外袍沒什么太大不了,但終歸是有些怪異。
打回轉身見到秦瀚那臉色的異樣慌亂,秦沅汐就是清楚二弟心中的想法了。
心中是那個氣啊!
她一個做姐姐的都沒覺得不好意思,倒是眼前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開始臉紅了。
也不知是紅個甚么?
心底惱怒之余,秦沅汐嘴上又是好一陣呵斥聲,“二弟這害羞什么?幫你穿件外衣,又不是什么外人。”
秦瀚一縮脖子,見皇大姐還是打定主意,方才遲疑地應下,“那……那好,麻煩皇姐了。”
兩人便進了屋去。
對于這些衣物,秦沅汐也是真正做到了如指掌了。
吩咐秦瀚拖去自己外袍,從盒中拿起那禮服就往他身上套去。
秦沅汐是覺得沒什么,可只顧著自己配合的秦瀚從拖去外袍時就開始坐立不安了。
直至不多時,見著大姐熟練的穿戴,他怎么看都有種把眼前的大姐當做每天在自己跟前替自己穿衣打扮的小李子的沖動。
這熟練掌握,太像了。
說句討打的,簡直就像是個貼身丫鬟,低頭審視著,是越看越像。
察覺自己腦中莫名其妙的想法,他不禁是臉上又浮現一陣羞紅。
映像中,幾乎每次和大姐見面,他都會嚴重失態。
秦沅汐一心一意,很快將眼前的二弟打理好,又是半蹲身子十分貼心替二弟系好綬帶,又整理好袖口和衣擺。
這樣,她才滿意的站起身,又退后了兩步遠。
“真不錯,倒也是個俊俏少年天子。”
只覺得這打扮的弟弟賞心悅目,秦沅汐頭一次不吝嗇的夸獎了他。
秦瀚還剛才惶恐下回神,“多…多謝皇姐夸獎。”
“既然穿戴好,我們就一起去外邊接待客人好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