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子在這里,她也不好叫俞萱然單獨商量。
隨口交談幾句,俞茼懷著激動又是不安的心情回了俞府。
隔著老遠府上就是一陣忙活的聲音,俞茼心底不解,連忙尋著動靜到了后院。
原來是一群家丁忙著收拾屋子,更是奇怪的是她爹也在這里指揮,看起來從宮里回來后心情還不錯。
俞茼小心翼翼走近,“這年夜里,父親在忙什么呢?”
俞尚書轉身,見到這個女兒唯唯諾諾的模樣,本來滿臉的笑容瞬間斂去。
“夫人要從那邊搬出來,你問這么多做什么,給我回自己房間去。”
“娘要搬出來住?”
俞茼瞪大眸子,見著俞尚書好似看見什么怪物。
她這個爹不是從來都不待見她娘的,怎么今個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等等,難不成……
難不成爹知道七妹的事情?
“問什么問,”俞尚書依舊是沒好臉色,
“你那個七妹被陛下安排與太子的親事了,唉,也是她好福氣,年紀輕輕被太子看上了,所以夫人自然要搬出來住。”
俞尚書說到這里還有些后悔,早知道會是這么個結果他就早該對萱然好一點。
怎么說堂堂未來的太子側妃身為尚書家的嫡女以前當乞丐過日子也不是個事。
天子召見說他那個女兒與太子早有情意,他是到現在都不敢信。
晚上在宮里那幾句話也是替陛下解圍,現在想想,俞尚書還有些后怕,也不知那女兒心底記恨自己這個當爹的沒有。
陛下做了住,他這個做父親的以后肯定不能再對女兒那般不理不睬了。
水漲船高,俞夫人也得好生對待,這樣才能符合俞萱然將來的身份。
俞尚書好一陣唏噓。
“這樣啊,那…那女兒恭喜父親了,妹妹從此就輝煌騰達了。”
強顏歡笑,俞茼被冷落慣了,是沒那個心情跟這個爹說恭喜的。
俞尚書臉上這才柔和了些。
這是真的值得恭喜。
都言大寧皇親不好做,可明顯有失偏頗的。
就拿當今國丈來說,若是真當的窩囊,又怎么會出了溫常謀逆后完全沒有抄家滅族處以大罪?
還不是天子看重和皇后幾十年的夫妻恩情。
若是沒有當今溫皇貴妃,整個溫家絕對是牽連宗族。
獲罪而不立,這便是成為皇親國戚最大的好處。
當然,俞家也得保證自己光明磊落,老實本分,才能得到天子庇護。
俞尚書為官這么多年,這點眼見還是有的。
“這也是個好結果,你也該學學你妹妹,哪怕進了宮都知道為我們俞家謀福氣,你再看看你,之前還敢和大殿下作對,若不是念及父女情分,本官早就將你轟出家門了。”
俞茼臉上的拘謹更甚了一重,“是,女兒會像妹妹學習的。”
話是這般說,可心底是極度不滿。
虧他現在臉上笑意盈盈,現在還當七妹作女兒,人家不知道認不認這個無情無義的父親還兩說呢!
不過說起來娘能夠恢復地位也是一樁好事。
她手上并不寬裕,這也是好久沒機會進后院看俞夫人了,今晚過年難得有幸團圓,還是挺值得高興。
俞茼敷衍幾句往里走,此時屋子騰出來,正好是在臥房見到了俞夫人,自己親生母親。
基本的情況俞夫人是了解過,現在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完,換上干凈衣服。
中年的俞夫人重新梳洗罷,依舊能見其面上美色,倒也不失尚書夫人的威儀。
只是唯一可惜的,那空蕩蕩的袖子宛若雪白地上一攤污泥,刺眼惡,目極其不惹眼。
“娘!”